片刻过后,陆浅轻轻眨两下眼,胡乱蹭了把脸,平复情绪一般地,“好了,游戏可以继续了。”
“哦吼!那我可以开始了!”
陆浅说完话的瞬间,路易斯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看得出他十分兴奋。他迫不及待将陆敖亲手送上黄泉路。
他将左轮手枪的转轮在胳膊上旋转了几圈,迅速上膛对准陆敖的脑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陆浅望着路易斯,又轻轻开口。
“你到底有多少问题?”rex再度打断了陆浅的问话,这次不耐烦的情绪又重了些。
陆浅拍桌而起,皱着眉头朝rex吼了一句:“所以你到底在急什么啊?!死都要死了,话也不让说吗!”
那生气愤懑的语气,一如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在埋怨闯进自己房间的父母。
陆浅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而且小家子气,rex都跟着一愣。
“呵……”
rex回过神来,冷笑一声,起身抢过路易斯手中的枪,正对上陆浅的额头。
“你这个女人,少跟我装蒜。”
他微微张开眼,怒火和杀意便从那一双狭缝里散出,手指已经结结实实按在扳机之上。
陆浅看着眼前漆黑的枪口,抖了下眉毛,“你想杀了我?”
她的语调带着些上扬的尾音,轻松之中是盖不住的恐惧,明显是在强撑。
rex看着陆浅的模样,一眼便知她一切的行为还是在虚张声势,呵,她这样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不怕?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笑一声:“是又怎么样?”
“家主,恕我提醒,游戏没有结束。”洛奇苍老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游戏没有结束,玩家不能打破规则,荷官才是赌桌之上的神。
rex闻言,冷挑下眉,将手枪从陆浅头上拿下,缓缓放在桌上,双手抬起,作投降状。
“rry,荷官大人。”
“请,”洛奇向路易斯示意,“路易斯先生。”
路易斯重新拿起手枪,把玩在手中,扬起脸来,思考着陆浅那个“恨他吗”的问题。
“恨他吗?”他看了坐着的陆敖一眼,“我倒是不觉得我恨他。”
“一个杂种一个家奴,谁又看得起谁?”
他再一次将枪口准确无误地对准陆敖的头,“我只是看不惯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块烂肉苟延残喘得够久了,他该死了。
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该死……”
路易斯优雅一笑,眉目之间带着往常一样的温柔冷意,轻声问候道:“二分之一,准备好了吗?父亲大人?”
“啪!”
一声沉闷的扳机声音,转轮缓慢转动。
这次,路易斯没有给任何人打断的机会。
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