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接通,用她听不太懂的英文交流,低沉的嗓音像充满安全感的丝绒,轻飘飘覆盖住白娅冰冷的肌肤,让她耳膜酥痒。
她似乎瞧见傅之行嘴角弯了一下,哪怕很淡。
先生在笑吗,她在和谁打电话,白娅眼尾一红,捏紧睡裙,在他挂断电话的时候噔噔噔跑过去,站在他旁边,抬眸看着他。
然而傅之行只是坐下来,拿起文件,她的卷子被随手放在了一边,在这些冗长规整的纸张里,像一个异类。
乱糟糟的,幼稚的。
白娅低头看着地毯,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了,刚刚先生对她很好,现在却冷冰冰的。
真的是惩罚,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不想流泪,无声的站在他旁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马上就要流泪。
男人终于伸出手,放下手里的文件,取下金色的无框眼镜,对她出声,“不喜欢那个家教老师?”
白娅摇摇头。
”那就是不满意我让你学习。”他的声线变冷了。
白娅立刻抬起眼,“我……我想和您呆在一起……”
他们就在一个空间,傅之行从她依赖的神色中知道了她的意思,“想让我做你的老师。”
他还补充一句,“想让我抱着你学。”
白娅脸蛋红成了桃子,被他全部说中的心思开心又羞涩,先生什么都知道。
“可以吗,我会很乖的。”白娅亮着眸子问,撒着娇,“您会答应吗?”
傅之行睨着她的脸,视线落在卷子上,“谁教的你。”
他看见了她画的。
白娅觉得血液流动的更极速了,他看见了,隐秘的兴奋让她舔了舔唇,谁教的她呢。
她无辜的推到一个人身上。
“薄荷糖。”
“他给我看的……摔跤比赛,里面有。”白娅眨了眨眸子,“但是薄荷糖不太想让我看。”
傅之行眉心缓缓蹙起,黑眸闪过复杂。
傅宴礼,让她看见了关于…是无意,还是有意。
用文件盖住那张卷子,“那句英文呢。”
是她第二次说了。
他锋利的黑眸压迫,能够看清人的情绪,令人露出破绽,像狼的獠牙,直直咬住白娅的脖颈。
然而她一瞬怯弱的目光再次澄澈无辜,太简单,反而让人看不透,她张开唇,“是夫人教我的。”
“她说,你们都喜欢这个。”
“傅先生,您喜欢吗?”
傅之行握住的笔尖压在白纸上,沁出黑色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