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脸在记忆里快模糊不清了,白娅皱紧眉,抱住自己的手臂,黑色的长发散着,像缠绕的海藻包裹住她。
努力给她一丁点,安全感。
晚上十点。
傅之行合上文件,取下金边的无框眼镜,揉着眉心。
衣领开着,露出的皮肤带着熟男的欲,脖颈上的咬痕已经淡的看不清了。
男人站起身,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懒懒的擦着黑发,总是露出额头,拢在后面的黑发,现在垂着,将他凌厉的气质减弱了很多。
也比平时看着更鲜活,年轻些。
书房有浴室,也有床,偶尔工作很晚就睡在书房。
他的主卧被白娅弄的很乱,佣人白天已经收拾好了。
傅之行推开门,看见了地上的胃药。
抬起腕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她宁愿撑的难受,也不喝药。
男人长眉凝起,扭动把柄。
呵,还锁了。
傅之行想到了傅雨,哪怕已经忘记了记忆,他也能想到,傅雨绝不可能是这么个不懂事的犟种。
不独立,超级粘人,弱的不行的犟种。
截然不同的,为什么会和傅雨混淆在一起。
黑眸冷冽,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备用钥匙。
咔呲一声,动静很小。
屋内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熟睡。
看着黝黑的室内,傅之行打开了小灯,晕黄的一点,照亮了床。
他这才迈步,将门关上。
“白娅。”男人叫了一声,床上的人蜷着,被子瘪瘪的,不仔细去看甚至怀疑有没有人睡在那儿。
怎么能单薄成这样。
把药放在床头柜,傅之行的目光才落在她脸上。
白娅额头全是汗,淡粉色的唇变白了,睫毛颤动,被晕黄的光照的在眼睑投出阴影,脆弱的不像话。
傅之行伸出手,强制的将她捞出来,“喝药。”
白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趴在男人身上,闻见了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抓住男人的衣领,小声的呢喃:“糖,我想吃糖。”
傅之行黑眸幽深,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将药丸抵在她唇上:“吃药。”
胶囊没有味道,白娅却很抗拒的想偏头,拧着眉可怜巴巴:“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不要吃药,不要。”
白娅单薄的身体扭动,无辜的睁着眼仰望他,滚出眼泪,“小娅哭了,糖呢。”
“你应该让我别哭,然后喂我吃一颗糖!”白娅难受的啜泣,娇软的嗓音带哑,她的小手攥紧男人的衣领,扯开了两颗扣子。
傅之行遏止住她乱动的腰,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他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