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的嗓音软软的撞进耳廓,他将白娅捞到怀里,就那么坐在了床上,让白娅缩在他怀里,像无力寄生的菟丝花,纯白可怜的白兔。
她一动不动,眉心也舒展下来,就那么躺在他怀里,仔细去看,唇角好像带了笑意。
傅之行看着外面的浓夜,沉默着,落地灯的光晕洒在他的轮廓上,只有孤寂与颓败。
他抱着白娅的力道不轻不重,手臂揽着她的腰。
等季准提着衣服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看着男人怀里,单薄的可怜的身影,他还没张口,傅之行就起身,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的脸一丁点也没看见。
季准将衣服放在沙发上,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的话却无比扎眼。
“傅总,您把人做进医院了吗?”
用最平淡的脸说出下流话,他纯在呛面前的男人。
傅之行睨着他,凌厉的眉眼透出莫名的张扬,他勾唇。
“嗯,受不住,住院了。”
傅先生
季准轻咳一声,无言以对,匆匆离开。
他在公司里再精英派头,也比傅之行小了四岁,想在嘴巴皮子上赢过傅之行。
呵,不是明确的选择。
傅之行听见一声响动,回头,对视上一双清澈,湿漉的眼眸。
……
他沉默几秒,“感觉怎么样。”
白娅盯着他,甜甜的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等男人走到面前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哑:“哥哥很热,很厉害。”
她说的是刚才抱他,还是说那句话她听见了。
所以她这样有歧义的回答。
眼瞳里倒是一尘不染,挑动男人的欲,傅晏礼就是这样被她吸引。
但傅之行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般人生病后都会很虚弱的昏睡,但白娅不是,她总能醒来,明明身体弱的不像话。
傅之行拿起水递给她:“不知道自己对桃子过敏吗。”
白娅拿着水杯喝了一口,蔫蔫的神色:“我在沈家没有吃过。”
她忽然道:“夫人来找过我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想回去吗?”
男人的黑眸如雾,辨不明情绪。
白娅开口:“那天的事情……我弄砸了,希望夫人不要生气,等我回去我要给她道歉。”
傅之行重复一遍:“我问的是,你想回去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如有实质,充满粗粝的颗粒感,带着莫名的蛊。
白娅抬眸,茶色的瞳孔与他对视,里面没有泪,却变得空洞,她说:“不回去,小娅能去哪儿呢?”
脑海里傅雨的控诉再次砸来,让男人心脏抽疼一瞬。
他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脸,“白天你问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