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到了回京的日子,元珩也没放弃找她,派了人留在冀州,一旦有消息就立马告诉自己。
之后的日子里,他在京城和元钊周旋,太后和母妃都一直想要掌控他的婚事。
他对这些不甚在意,每日除了处理政事,便是在梦中时不时记起在冀州的日子。
他有些担心,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跑到哪里去了?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这乱世之中她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有时候他不禁怀疑,那个小姑娘是真的存在吗?为什么自己一丁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他又遇见了那个在冀州救了他的女人,她竟然是平昌侯的女儿。
元珩潜意识觉得她很不对劲,可是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一直阻挡着他去探查真相。
对于这个女人,他什么都查不出来。
只不过这女人似乎对政事很有见解,有时元珩都忍不住对她的想法表示赞同,在加上她是除他之外,唯一和沈蓁还有过接触的人,总是时不时在自己面前提到沈蓁,让元珩觉得在冀州的那些日子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在太后要给他赐婚的时候,他便同意了。
那年他已经二十八了。
此后的十多年,他出征大败柔然,元钊对他的忌惮越来越大,最终兄弟俩还是走上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他登基之后,除了权势更大外,日子似乎也没什么变化,除了乔雪凝越来越烦人,总是想要插手朝政。
后宫中都是大臣们的女儿,每一个都是政治联姻用来稳固政权的。
他越来越烦躁,有了儿子之后就不再愿意去见她们了,反而开始沉迷于佛道。
直到有一日,乔雪凝来找到他,说是城外发现了沈蓁的踪迹。
元珩怔愣住了,二十年了,这个名字一直埋藏在他心底深处,除了午夜梦回,似乎并没有人再记得她。
他心中是怀疑的,可还是抵挡不住想要见她的心,哪怕只有一丝线索,元珩也想再见见她。
他去了城郊那处宅院,却没有见到她。
回来之后,他就染上了时疫。
他知道是乔雪凝骗了他,她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罢了。
可元珩已经懒得去管了,似乎从她消失的那天起,他的生活就如同一滩死水一般了。
他生病的那些日子,乔雪凝还在他面前装模做样,直到觉得他快不行了,乔雪凝才告诉了他真相。
“皇上,有一件事,臣妾一直想要告诉您”
元珩没有睁眼,他根本懒得见她。
乔雪凝如今也死心了,男人的感情果然靠不住,自己陪着他这么多年,还比不上那个女人在冀州几个月给他留下的印象深刻。
“其实,冀州那个舞伎,她早就死了。”
元珩猛地睁开了眼睛,乔雪凝笑得张扬:“您还想找她?她早就死了,尸体就在那码头的水下,这么多年,早就喂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