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在一点,在此之前,温窈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走。”金宇珍推过温窈的背脊,她大喇喇走在后面,而温窈则是像被押送的犯人那般走在几人前面,时不时还要被几人嬉笑着推搡几下。
同样的那个厕所。
同样的维修牌。
“金姐,今天给她喝什么?”红发跟班小妹道。
温窈问:“你们给我喝过什么?”
金宇珍靠着洗手台,懒洋洋的修磨指甲,“这就忘了?洁厕灵兑水多好喝啊,怎么能忘记呢。”
几个人站在镜子前,温窈则面对着她们,除了这几个人脸上漫不经心的嘲弄之外,她还能透过几人背后看清自己的神情。
面无表情。
“好喝。”温窈喃喃开口。
金宇珍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刚绷紧的身子在下一刻感受到极大的痛楚,几人慌了神,尖叫与哀嚎混杂在金宇珍自腰腹部留下来的血液中,成为洗手间内最为别致的一道风景线。
温窈慢条斯理带上手套,在几人慌乱恐惧的目光下,开封一条全新的毛巾,擦拭干净刀柄上的指纹,随后,看了眼红毛因为极度恐惧而颤抖的身体,随手揪住她的衣领。
红毛吓得腿软。
霸凌者大部分欺软怕硬,倘若你表现得弱,他们便肆无忌惮,但如果你表现得强,那他们哪怕不为此停手,也会因此而忌惮。
于她们而言,温窈合该是懦弱的,是被她们揪住头发灌入任何污水都红着眼睛逆来顺受的,再者,不过近二十岁的年龄,这几个小富之家娇生惯养起来的娇小姐,谁也不会想到温窈敢动刀子。
金宇珍捂着伤口,比起疼痛,面前的温窈更让她恐惧,她摇着头,退缩到镜子与洗手台的角落,嘴里喃喃着什么,温窈嫌烦扫过来一个眼刀,她立刻闭嘴。
“警察马上会来,”温窈俯在红毛耳边,吐出一口冰凉的气息,有着很好闻的薄荷味,红毛不住的抖,“待会儿你拿着这把刀,知道吗?”
红毛摇头,“你,为什么,是你捅了她,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温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轻声在红毛耳畔说了什么,金宇珍只看到,红毛的眼一瞬黯淡下去,随即就是接受命运般的颓然与胆寒,她闭了闭眼,无助又绝望的眼泪不断地从溢出。
“你就是个疯子。”
温窈笑得妖媚:“你知道的太晚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霸凌者,此刻颓败成丧家之犬。
金宇珍因为长时间失血双唇泛白,她哆嗦着想说出的话都在温窈靠近她耳边说了一段话后全都瓦解了。
楼下响起警车的声音。
温窈走回红毛身前,蹲下来,将刀子塞入她手中,红毛双目无神的接下,她转身,处理干净毛巾跟手套,走回红毛身前。
她握着她的手,猛地往前伸。
“滋啦”刀尖刺破血肉的声音。
红毛吓蒙了。
剩下两个人一个早已经被吓得蜷在角落发抖,剩下一个则因为失血而狼狈的趴在瓷砖上。
金宇珍视线中,鲜血自温窈的身体内流出,源源不断地流到地板上。
疯子。
真的是疯子。
门被破开。
警笛声,救护车声音此起彼伏。
温窈躺在担架上,有片刻的睁开了眼,她看见了傅远景满脸担忧的跨大步子跟在身侧,她有些疲乏的又闭起眼睛,再睁开眼,傅清跟在傅远景身后,满脸凝重。
两人跟着温窈一起上了救护车,护士开始进行简单的急救处理。
温窈则是昏死过去。
*
是夜。
消毒水味催促着温窈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