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着今天餐桌上黎闻烈的那一席话。
施愿一下子难以分辨,索性熟练运用起撒娇耍痴的那套,踮脚凑上去吻了吻黎晗影的唇角:“哥哥今天的工作怎么样?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有没有好好听你的讲堂?”
她边说边拉着他来到沙发旁,让他坐下,而自身双膝一弯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施愿上大学时没怎么用功读过书,选择的专业还是需要用金钱堆砌的艺术。
她将出自赫海大学这样顶级学府的年轻人们,形容为“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如此透着点愚蠢又捎带有几分稀缺性的比喻,终于引得黎晗影的笑意多了点实际的感情:“你要是有空,也可以来赫大旁听两节我的课,看一看那些你口中的小孩子,有多么自律。”
施愿噘起嘴:“他们自律,所以哥哥只用做他们的老师,每天上两节课就足够了……可我一点儿都不自律,只有哥哥做我的老公,二十四小时管着我才可以。”
天知道“哥哥”和“老公”这两个称呼混为一谈时,对于黎晗影有多强的冲击力。
他失神几秒,又被施愿双手八爪鱼似地抱着,左右摇了摇手臂:“哥哥还记得昨天答应了我什么吧?一觉睡醒,总不会又觉得心里那道线迈不过去,想要反悔吧?”
施愿的语气轻松,似乎反悔与否都对她无法造成打击。
可黎晗影却从她眼巴巴的瞳光里,解读出了一丝小动物似的依赖和脆弱。
黎晗影突然记起施愿也不过本科毕业了两年不到而已,黎见煦将她保护得很好,就算是现在,叫她与坐在大学课堂里的那些年轻人相比,她似乎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对于施愿的怜爱再度溢满黎晗影的胸口:“愿愿,我答应的每一件事都从来没有头脑发热的决定,就算你想要我立刻和外界公开,我也没什么不愿意。”
他不做保证时,施愿总觉得心里没有着落。
他端起这样一副负责到底的姿态,施愿又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她抱着黎晗影胳膊的双手下意识撤开了力道,改为抓住自己的毛衣袖口。
黎晗影将这个小动作误解为她内心不安的反应,坚定地反手扣住她的掌心。
被属于男性的灼热体温一熨,施愿犹豫一瞬,再度抬头,终是不敢与他十指紧扣。
她缓缓呼出口气:“那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今天吃饭时为什么不开心?”
黎晗影能注意到她隐藏的微表情,那么她也能够察觉到他的笑容之下到底有几分真意。
既然施愿想要开诚布公地谈谈,黎晗影也就收起了心底最后那点迟疑。
他之前不愿意接受施愿,不仅仅是因为她寄养在黎家,和他有着不似家人胜似家人的关系——更因为leo,因为他成人以后,偶尔在隐匿处悄然投向施愿的眼神。
他欲言又止地开口:“我并不是不高兴,只是忧虑,愿愿,leo和你……”
说到黎闻烈和她,黎晗影为什么要用上忧虑这个词语?
总不会是昨晚走廊里发生的情况,被他给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