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心甘情愿被利用来演一场做给他人看的戏,也是自找的结果。
耳畔传来闯入的第三者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容怀瑾无视施愿眼神间的鲜明警告,上瘾似地闭上眼睛,直至唇面的疼痛和后颈衣料被人拽紧拉扯的触感一同降临。
“唔!”
黎晗影的力道极大,不做抵抗的容怀瑾被拉拽着踉跄几步离开沙发,终于放松了对于施愿的桎梏——而与此同时,一个恼羞成怒,不具半分表演成分的清脆耳光在他面孔上骤响。
“容怀瑾,我迟早、迟早会杀了你!”
这句话也不像假的。
他听见施愿抖索的话语下意识笑了笑,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骨感分明的手指抹去下唇被咬出来的鲜红血迹,他再度炽热而隐晦地望了施愿一眼,顶着发热发胀的脸庞,转过头来对着面无表情的黎晗影勾起唇角:“晗影哥,这么巧。”
其实容怀瑾和黎晗影并不熟悉,这么多年以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但不可告人的心理作祟,就好像称呼情敌为兄长,能把他同施愿归类为并肩的一对。
“这是女士休憩室,请问容少在这里干什么?”
黎晗影的目光迅速在得到自由的施愿身上略过,初步检查完毕,见她的衣着除了肩膀处略显凌乱外尚算完整,神情也较为正常,便把注意力放回在面前这个欺负妹妹的混蛋身上。
他候了几秒,候不来容怀瑾的回答,越发面沉似水道,“让我猜猜——”
“容少是在挑衅黎家吗?”
这些年在赫海市,容家一直屈居于黎家之下,彼此相安无事到迄今,黎晗影冷不丁问出这样一句话,其背后的真正含义不可谓不严重。
容怀瑾定了定旖旎荡漾的心神,将情智从时隔几年再度拥有施愿的狂喜中抽离。
他仍然阻拦在黎晗影和施愿中间,表情不复过往状态下的狂躁神经质。
一张克制的假面匍匐于五官之上,使得他的处事行为,皆呈现出完美到虚伪的得体礼貌:“怎么会是在挑衅黎家,我们一路以来不都是关系良好的合作伙伴吗?”
容怀瑾说着话,单手将身体厮磨过程中散开的西装下摆扣起,见黎晗影并不看望向这里,便顺着对方视线定格的所在,使自己的双眼落回到半蜷在皮质沙发上的施愿那头。
一秒之后,他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晗影哥是说,我刚才对愿愿做的事情,是在挑衅黎家吗?”
他微微歪过头颅,意味不明地道出一句,“可真是冤枉啊。”
对于这般唱念做打的虚伪戏码,黎晗影毫无回应的兴致。
他捕捉到原本垂头静坐在沙发上的施愿,因容怀瑾投向她的目光再次颤抖起肩膀来,一股无可附加的心疼和怜惜压过怒意,在情绪之间蔓延。
他急欲绕开青年快步来到施愿身边,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对她的境况做出温柔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