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妹妹哪需要这些?”江佩蓉打断了沈雁归的话,“大户人家的下人,不仅会看眼色,还会看钱色,光给几个铜板是不行的。”
沈雁归握着娘亲的手,再三犹豫道:“阿娘,我带你和妹妹去王府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江佩蓉知道女儿孝顺,可她若非身不由己,早就有了。
怎可能困于沈宅这么多年?
“净说傻话,哪有岳母跑去女婿家住的?何况你这夫君还是摄政王,叫人知道,你这王妃还怎么在京中抬头?”
“我这一辈子快要到头了,你若是日子过得好,便好好过下去,若是过得不好……”
江佩蓉晓得女儿的能力,“就走吧,天涯海角,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你的,人各有命,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妹妹。”
“摄政王对我很好,你和妹妹过来,没人敢说三道四。”
沈雁归的想法是先离开沈府,其他日后再说。
“傻孩子,人是会变的,爱你时,待你如珠如宝,厌弃时,便是冬扇夏袄,这世上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江佩蓉不愿女儿步自己后尘,又怕自己阻了女儿好姻缘,她错误的人生经验,不好给女儿提供过多的指点。
母女俩又说了些话,江佩蓉晓得大户人家规矩重,不敢叫她们久留。
小院里,小圆圆正趴在墨承影膝头,给他背诗献宝。
墨承影听着奶萌的声音,好奇道:“谁教你背诗的?”
“都是姐姐教我的。”
竟然卿卿,墨承影记得小时候,她拍着自己的肩夸自己“炉子可浇”、说“蜈蚣不会走路”,没想到白字先生,而今已经能教妹妹念诗了。
墨承影好奇问:“那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鹅鹅鹅。”小圆圆一脸骄傲,“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拔毛烧开水,点火盖上锅。”
“沈圆圆!你又在胡说八道!”
沈雁归觉得奇了,平日里好好教她,她记不住,随口念两句歪诗,她倒是过耳不忘。
小圆圆嘿嘿一笑,躲在墨承影身后,冒出个脑袋,讨好道:
“姐夫,我姐姐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姐姐?!”
墨承影摸着小圆圆的脑袋站起身,“是。”
江佩蓉瞧着摄政王总有几分熟悉感,送二人到门口,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爷年少时,是否去过永州?”
“去过,在永州待了半年多,阿娘可记得我么?”
墨承影握着沈雁归的手,眼中多了些期待,能有一个人想起他也好。
小产、失子、生圆圆……这些年,江佩蓉精神也是备受摧残,从前许多事她都记不清了,她试图从过去的记忆里把墨承影寻摸出来,奈何一想就头疼,沈雁归见状,拉着王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