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纯金的小宝塔、玳瑁盘小陀螺、千千车等等,还有专门给小女孩儿准备的红头绳,上面悬着金铃铛、嵌着各色宝石的檀木梳子、巴掌大的双面绣小团扇……
沈林氏眼睛歘地瞪大一倍,眸光闪亮,又在转瞬间,黯淡下去。
东西给了,人也见了。
该羞辱的羞辱了,该撑腰的也撑了。
大总管走到沈庭旁边告辞:“东西这样多,不知道将军府可需要帮忙?”将军府应该不会贪图夫人和小小姐的财物吧?
沈庭再次感觉被侮辱,“不劳费心。”
瞧着宣武将军不服气的样子,大总管一脸和善道:“尊夫人再三不敬摄政王,可是将军私下授意?”
沈庭气结,“拙荆便是这样的脾气,并无不敬之意。”
“但愿如此,告辞。”
以大总管对王爷的了解,沈府的“好日子”大抵才刚开始,但愿他们自己能看明白,否则……
他拱手离开,终究还是强行留下一人,说是帮忙搬东西,沈庭却瞧出背后的用意。
江佩蓉带着小圆圆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林氏眼看着珠宝锦缎去了偏院,到嘴的鸭子飞了,心里如何不堵?
更何况大总管今日叫她当众跪下,虽是误会,却也叫她颜面尽失,一点补偿没有,还言语带刺。
沈雁归最好是已经死了,若是来日伤了残了、被休回府,她定要叫她们母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摄政王府击钟鼎食、连骑相过,骄奢惯了,他的爪牙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孝敬他,我们沈府是清廉之家,用不起这奢靡之物。”
摄政王府的东西,有摄政王府的印记,沈林氏不好生抢。
可她用不得的,旁人也休想用!
她一路走一路挑唆:“摄政王不乐意与沈家结亲,连夜将沈府的婢女打死,泼天富贵却只给这么些东西,跟打发叫花子似的,也算是没将咱们将军府放在眼里。
也是,摄政王与咱们将军一向政见不合,这会子送这些小孩物件来,摆明就是在讽刺将军是卑鄙小人。”
沈林氏还在喋喋不休,沈庭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一进院子,他便立刻道:“跪下!”
沈林氏当即嚷嚷起来,“沈庭,我可是当家主母,不过说了那个外室两句,你就想要我下跪?我可是先皇钦封的诰命!安远侯的女儿!”
沈庭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一巴掌扇在沈林氏脸上。
前尘1
“蠢货!你还有脸跟我提外室?我与佩蓉相好在前,你凭借家世横插一脚,陈年往事,我不计较,你却再三兴风作浪!”
到底还是顾着安远侯府,沈庭深吸一口气,“你方才得罪了摄政王,若还顾着体面,就自己去祠堂跪着,否则,别说我将军府,连你娘家安远侯府都会被你连累。”
“沈庭!你……”
沈林氏捂着脸,正要冲过来撒泼。
摄政王府搬完东西的小厮过来,同沈庭告辞。
下人跟前总还是要顾着些的,瞧见摄政王府的小厮,沈林氏多少也明白了沈庭话中的意思,自去了祠堂。
?摄政王府,君临苑。
墨承影处理完政务回来,听说沈雁归还睡着,便去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