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长公主现下没别的心愿,只要大家不碰小叔叔的宝贝王妃就行,她趁机道:“便就依小叔叔所言,琥珀,去准备彩头,珊瑚,去准备百花阄。”
“咱们今日玩些简单的,不算贯耳、倒耳,每人八支箭,两两一组,投中数量多者胜。”
少顷,丫鬟鱼贯而入,为首两位抱着锦盒,剩下端着朱漆描金托盘,盘上各置金步摇、玉冠、金累丝香囊等,不一而足,皆是贵重珠宝。
诚如那世子所言,素来都是女子躲在男子身后,这一次摄政王改了规则,倒有些男子仰仗女子的意思。
闺阁小姐会玩不会玩的,一时都生了兴致,个个竭尽全力。
那些个公子哥儿也怕当众表演,一个个暗中给自家夫人或姐妹支招,在一旁呐喊助威。
场面好不热闹。
快要到沈雁归时,墨承影拉着她的手。
“夫君莫怕,我虽比不上你,幼时也是投壶的好手,必不叫你丢脸。”
沈雁归骨子里也是爱玩的,今日这气氛到了,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夫人言重了,玩乐而已,输赢并不重要,何谈丢脸?”
墨承影于大事上寸步不让,在这些小事情上,还是看得很开的,“我是想叫你……”
他朝沈雁归勾勾手,“过来。”
沈雁归附耳前来,听罢诧异道:“为何?”
中宫
百花阄是准备足量纸卷,分别写上不同花卉名称,共备两份,分别置于两个箱子中,抓阄者抓到相同花卉,则两两成赛。
好巧不巧,沈雁归与赵家小姐抓了同样的“牡丹”。
“夫君这是怕我赢了赵小姐?”
墨承影摸着她的手,欣慰道:“你能这样,为夫很高兴。”
沈雁归反手拍在他手上,不许他乱摸,“什么?”
墨承影直了直身子,同她小声道:“你听我的就是了,其他等蒙了被子,我再告诉你。”
这个人真的是一点脸也不要了。
沈雁归起身去投壶,墨承影又召来破山,与他耳语两句。
破山比沈雁归更诧异,“王爷这是要……”
墨承影便没了同自己夫人的好性子,眉头一皱,“废话那么多,速去!”
破山赶紧去办。
先前那些公子哥儿说女子只会女红、不会投壶,只是害怕受罚的托词,投壶并非男子专属,世家贵女聚会也常玩,
赵亦柔的投壶技术并不差。
沈雁归这些年疏于练习,便是认真比试,也未见得有十足把握能胜,得了墨承影的叮嘱,她也不必尽全力。
那赵亦柔也有自己的心思。
临上场比试,母亲就特意告诉过她,露脸不在输赢,真叫摄政王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当众受了罚,这折损颜面的账,八成是要记在赵家头上的。
可是这输,也是有讲究的。
一败涂地,显得自己毫无能力。
偏差一箭,又落了刻意。
她拿眼瞧着王妃,想着见机行事,恰沈雁归也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