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始料未及,睁大眼睛。
瞿清许呼吸慢而微弱,张了张干涩的唇:
“处,长……”
男人怔了。
闻序也不由得感到意外:“怎么了卿卿?你现在太虚弱,什么事都不用管,有我呢,你只管安心……”
瞿清许的手捏了捏闻序握着他的手,力度不大,腕骨却也因为用力而明显地凸起,将腕侧的肌肤顶起一个脆弱易折的弧度。
他累得抬不起眼帘,却坚持看着中年人的脸,睫毛颤抖着:
“抱歉,”他嘶哑地道,“让您……失望了……”
纵然阅人无数,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男人的眼睛还是禁不住一酸,摆了摆手,侧过身去。
“傻孩子,你这话……嗐!”处长有点口不择言起来,甚至难得在一个下属面前显得前言不搭后语,“……违纪不违纪是给外人看的,其实你这孩子心不坏,我都看在眼里……”
顿了顿,男人没看他,为难地闭了闭眼:
“你们两个,跟我说句实话。小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只要你们肯讲实话,我至少也知道该往哪里使劲儿,想想办法才是正经。”
他言辞恳切,房间里一时陷入默然。闻序看了看病床上虚弱得随时都要昏睡过去的病患,咬了咬后牙:
“领导,我相信您是真心爱护我和卿卿,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再瞒着您了。您认识的这个‘方鉴云’,真正的名字叫瞿清许,他原本是首都国安——”
“瞿清许?姓瞿?”
闻序的话被高声打断。他吃惊地看着变了脸色的老领导,犹豫地问:“处长,您难道对卿卿的名字有印象?”
中年人没看他也没回话,上前一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着瞿清许面带病容的脸,不敢置信地皱眉:
“你莫非是……你是不是有个在国安局的父亲,叫瞿永昌?”
瞿清许原本麻药劲儿有点过了,浑身尤其是腰部痛得厉害,连呼吸都勉强,听见这话浑身一颤,不顾闻序吓了一跳握紧他的手,喉结上下滚动:
“是,您认识我父亲?……唔……!”
他一激动,动得有点急,瞬间痛到偏过头去瑟瑟发抖,闻序忙不迭把手搓热,伸进被子下面,覆住瞿清许纸片儿薄的腰腹,打着转儿轻轻揉捏:
“不痛了卿卿,我帮你,一会儿我再叫护士给咱们加点镇痛……”
床上的青年被握着窄腰按摩,稍有些纾解,可仍疼出一眼底的水光,然而他还是固执地喘着气,向老处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