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寒道:“一个原因是,这三年我一直在寻找你。过去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无能又好骗的猎物,一个给我供给优质信息素的oga,但我错了,这是我一生最自大的错误。看着你不愿被我征服、却又不得不对我卑躬屈膝的样子,远比我在中央战区赢下的任何一场战役都更令人回味。”
瞿清许清秀的眉毛感到作呕似的蹙在一块。陆霜寒脸上看似柔和的笑容忽然褪去,那蛇蝎本色随着幽暗的目光渐渐浮现出来。
“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你。”
陆霜寒对他扬了扬下巴,“如果委员会发现闻检查的搭档方鉴云居然是假的,真实身份是当年保守派之一、国安瞿永昌的后人,今日听证会上的一切,都会瞬间沦为两派之间公报私仇的恩怨。”
瞿清许的手终究再一次细细地颤抖起来。陆霜寒说话时尾音不经意地稍稍扬起,狭长的双眼里流露出难以自抑的愉悦:
“这三年,你当真如你自己所说那样突破了心魔吗?”
瞿清许眼神一动,目光凌然射去。
陆霜寒无畏那致命的枪口,低低笑了。
“好香啊,”他慢慢的、故做给青年看那般吸了口气,胸膛微微挺起,惬意地感叹道,“这令人怀念的玫瑰香味,我已经太久没有闻到了——”
砰!
工厂内爆开震耳的回音。
瞿清许晃了晃,喘息着放下枪,身子一歪,靠在身旁的承重墙上。
视线一阵模糊,青年疼得勉力睁大双眼,却在下一秒惊讶得停止呼吸。
一滴滴鲜血从左肩破了洞的衣服里渗出,粘稠的血液落在脚边,陆霜寒甚至没有抬手去捂住伤口,仅仅垂眸无所谓地瞭了一眼,而后抬起头来,散发着寒意的目光定定地望去。
瞿清许顿时感到被扼紧了喉咙一般,浑身逐渐战栗:
“你躲过了……?”
“不是我躲过,是你的心乱了。”
陆霜寒高高在上地望着他,“卿卿,我真喜欢你这幅表情。每次你这么痛恨地看着我,想要杀我而后快却又不能的时候,那种屈辱的表情,简直好看极了,比毒丨品还让人欲罢不能。”
他一边说,一边垂着那受伤的半边手臂,向虚弱地靠在墙上的人走去。
月轮如弯刀,高挂空顶。瞿清许不知何时已被笼罩在月光之下,整个人惨白、消瘦、气喘微微,他慌忙想开第二枪,可腰椎连着整个上半身的骨头都生生撕裂开的疼,眼看着陆霜寒从黑暗里走出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那一贯温柔到残忍的笑容——
而后陆霜寒伸出那只完好无损的胳膊,狠狠一把攥住瞿清许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