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海强、颜海涛站在高台边上,不停地朝颜酒使眼神。
待她走过来,颜海涛焦急问道:“宴会马上开始,你爸需要上台致谢宾客,他怎么还没来?”
颜酒面无表情道:“不来了,有什么值得参加的?”
不少兽人朝这边微妙观望,颜海强脸上摆着得体和善笑,从牙缝里挤出几句。
“你平时怎么对我们都没关系,可今天重要场合收收你的脾气,免得让别人看颜家笑话!快打电话让你爸过来!”
这几天颜海强两兄弟一直忙着收购旧厂区的事,没怎么回过临海庄园,也没怎么问候过颜康。
只昨天晚上打了五分钟电话问今天事宜,舫老爷子按照颜酒嘱咐过的话,完美应对过去。
以防颜家两兄弟跟颜酒两个所谓的姑姑看出端倪。
颜酒提前冷漠道:“爷爷这几天身体不好,出来致完词便会去休息,无事别去打扰他。”
听她这么说,颜海强右眼皮忽然跳了两下,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感。
他跟颜家人看到的假象一样,颜酒于老爷子眼里,是宠爱的孙女,是唯一继承人,同时也是受操控的提线木偶。
多重因素使然,他们认为颜酒再狠,也绝对不会干出反老爷子乃至于囚禁他的事。
又由于老爷子尊严极强的缘故,就算他病死后,颜家也绝对不会散,他们能安安心心的享受年年分红。
最后一个整大寿,重中之重,老爷子早提前下令需得隆重办。
现在,因为她随口一句身体原因,便不参加全程,实在太过蹊跷。
颜海强努力维持着表情,沉声问:“颜酒,你到底要做什么?”
“铛,铛,铛——”
宴会厅右侧墙壁,一座古老大钟敲响十二点整的钟声。
现场交响乐随之停下,全场视线一瞬全部投到最前方。
颜酒没再回颜海强的话,略过准备上台致谢的颜海涛,三两步跨上高台。
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地面对下方,冰冷的话透过话筒,响彻全场。
“首先,多谢各位贵宾莅临老爷子整寿,由于爷爷身体原因,不方便多参加,在此代他深表歉意。”
数百兽人举起酒杯,表示了解。
毕竟,一个快行将就木的老狼,能走出来露一面说几句话,都算是老天赐福了。
眉头紧皱的颜海强,忽然看见“老爷子”迎着全场的掌声,从后台现身。
突然病到连走也走不好,病怏怏地坐轮椅上,被瑾队推到颜酒旁边。
颜酒蹲下身,把话筒递给老爷子,“您随便说几几句话。”
舫老爷回想片刻颜酒交代过的几句官方话,脸上带笑,一字不落地对宾客说了出来。
继而,迎着全场掌声,有气无力地道:“老朽这几年身体日渐愈下,尤为这几天走也走不好,实在没有心力插手集团、狼国诸事。”
几百个兽人虽忍住了发出唏嘘声,可眼睛无法遏制地泄出惊讶之色。
颜海强两兄弟跟颜酒两个姑姑反应平平,对接下来舫老爷子的话,没有任何意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