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声音听不出喜怒:“让她进来。”
五十亲卫迅速从中分开一条道。
颜酒转着手腕上的电子表,不疾不徐地走进去。
这是猫小姐那天说的专门给颜酒定制的礼物,出自猫猫家的手机公司。
情侣款,嗷呜是黑色,喵呜是白色。
不仅绑带上有她俩各自的原形图案,表盘上也互相印有对方名字缩写。
简直送到白狼心窝窝上,视若珍宝。
一改原本不喜欢戴手表的心理,从早上得到后,手一闲下来就想摸两下。
那感觉,像是在抚摸漂亮猫猫一样。
老爷子站在落地窗前,啪嗒啪嗒地抽着烟斗,眯起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几辆车。
待车子完全消失,视线才挪到坐椅子上双腿交叠的颜酒身上。
袅袅升起的烟雾,半遮住那双阴恻恻的老眼。
同样老下去的声腔充满阴阳怪气:“真是翅膀硬了,敢不过问我的意见,直接把你爸妈放出去。”
浸着阴冷气的冷眸抬起看他:“你的意见重要吗?”
布满老年斑的老脸毫无预兆地变得睚眦欲裂,拿起烟斗就朝颜酒砸来。
她抬起手,稳稳当当地接住烟斗,“嘎吱”,稍一用力,便捏了个稀巴烂。
碎木渣连同火烫的烟灰一起,悉数丢到颜康脚边。
此举,引得老狼的脸扭曲的不见人样,狼鼻、狼嘴若隐若现。
除了对颜酒彻底脱离他掌控的怨恨与不甘,还有越发明显的嫉妒。
她矜贵地坐在那儿,浑身萦绕独属于王上的强势压迫感,令人畏惧与臣服。
是年轻的,鲜活的。
而不是像他身上如枯木般仅存的一丁点,淡到如方才一缕缕烟雾,融入空气一吹即散。
再无兽人因气息而畏惧他。
这对善于用气息压兽人的国王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好似一个乞丐戴上王冠,没有丝毫威慑力。
“我算是迟来明白,你跟顾潭早就蛇鼠一窝,设计让颜海涛、颜海强去重金买不值钱的地皮,目的想让颜家散!”
颜酒胳膊弯起撑在扶手上:“嗯,没错,继续说。”
“你昨天连我也算了进去,故意激怒徐汾让她求我做主,演戏给颜海强看。”颜康拧着脸,“因为野兽被逼到死境,才会发出怒吼,你动怒他们才信以为真。”
颜酒阴冷地看着老狼:“嗯,不错,还有吗?”
颜康像神经质一样地吼叫:“你是我培养起来的,掌控集团又如何?狼国你能完全掌控吗?”
颜酒嘴角勾起,眼里却无丝毫笑意:“哦?你指谁?”
她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调出一张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腿呈不正常弯曲的狼兽照片,竖起屏幕给颜康看。
“是跟随你五十年,像狗一样听话的他?”
指尖往右一滑,一个被吊起来放血的狼兽人,钻入脸色铁青的颜康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