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分明有办法帮我,偏憋着不吭声,看我跟我爹、我舅三人上蹿下跳很有意思是?
你怎么不憋到底,等我跟我爹逃去青牛镇,你就彻底自由了。
到时你再卖副画给县太爷,得个几千两银子,买个大宅子再买个几个奴仆伺候你,吃香的喝辣的,多舒服多自在?”
昨晚他可怜兮兮的,做出副宁可丢掉性命也要跟自己一起出逃的感人模样来,搞得自己一个心软,直接改了主意,放弃了将他丢下偷偷跑路的计划。
想着再苦再难也要带上他,就算真的逃不过,大不了就一起死。
结果可好,全都是假的,这丫是拿话来试探自己呢。
但凡自己没改主意,他肯定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她跟她爹跑路,从此过上东躲西藏的生活。
不愧是他宋时桉,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
宋时桉却是半点都不心虚,淡定道:“我总要晓得你值不值得我帮忙,才会出手。”
毕竟这是上辈子没发生过的事情,他袖手旁观兴许没事,而一旦插手,事情就会走向不可控。
会带来怎样的变化,结果是好是坏,他一概无法预料。
这于他来说,显然不是甚好事。
所以他必须得考验下她,看她危难之时会不会做出抛下自己这个累赘的决定。
事实证明,她没有。
倒是没叫他失望。
经此一事,他彻底对她放下戒心,往后会拿她当自己人对待,不会再如这次似的藏着掖着。
姜椿瞪他,气呼呼道:“竟然怀疑我的品性,你个没良心的,以往我白对你好了!”
宋时桉斜了眼她手上的银票,勾了勾唇:“可我也帮你弄来了五百两银子的赔礼,这还不足以你让原谅我吗?”
姜椿捏着手里的银票,舔了舔嘴唇,确认似地问他:“这银票你真的不要?”
“不要。”
宋时桉回答得干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收着就是了,横竖咱家你管银钱,爹赚了钱也是交给你的。”
一个“咱家”,让姜椿乐开了花,嘴角想压都压不住。
说明他没当自己是外人,认为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但她还是艰难地将笑容给压了下去。
他竟敢试探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不然以后他还敢。
她将银票重新装进钱袋,嘴里冷哼一声:“你自己也说了这银钱是刘家赔给我的,我收着也是该当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宋时桉揉了揉眉心,问道:“那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姜椿转了转眼珠子,目光停在他那日渐红润起来的薄唇上,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轻咳一声,厚着脸皮提要求:“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顿了顿,她又抬手指向自己的嘴巴:“亲这里才算。”
宋时桉:“……”
他问完那句话就后悔了,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这家伙立刻顺杆就爬,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叫人失望。
他无奈道:“你就不能正经点?脑瓜子成日惦记着这等事情,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