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混在里头,捏着块帕子,不时在脸上擦一下,滥竽充数。
宋振庭这个宋氏族长,虽然当了两年矿工,但敏锐度不减,很快就瞧出了端倪。
他问庄氏道:“太太,这两位娘子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分别看了姜椿跟钟文谨一眼。
不等庄氏回应,姜椿就立马上前福了福身,笑嘻嘻道:“父亲,我是您的大儿媳妇,姓姜名椿,您喊我椿娘就行。”
宋振庭:“???”
桉哥儿竟然娶妻了?
娶的这个妻子,个头极高,脸蛋也生得不错,就是这性子……
忒活泼了些。
钟文谨有样学样地上前福了福身,笑着自我介绍道:“父亲,我是您的次子媳妇,姓钟名文谨,您喊我谨娘就成。”
宋振庭:“???”
锐哥儿也娶妻了?
这才刚过去两年,长子跟次子怎地就接连娶妻了呢?
虽然他们年纪的确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但过去这两年宋家正落难,亲人天各一方,哪里顾得上这个?
而且他们都沦为官奴,即便有人不嫌弃他们的身份,愿意嫁他们为妻,女方的条件可想而知会有多差。
难怪这俩儿媳妇一个两个的,都这般“活泼”。
细想一下,这哪里是活泼,分明就是不知礼数!
偏她们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姜椿问钟文谨:“二弟妹,你那里有没有番邦冻疮膏?
我瞧父亲、两位叔叔以及三弟手上都生了冻疮,脚上肯定也有。
若没好的冻疮膏,回头手脚暖和过来,可就痒死个人了。”
她这是给钟文谨创造表现自己的机会呢。
钟文谨立时道:“有的,是番邦那边的医馆做的成药,我先前生冻疮时用过一罐,止痒消肿效果极好。”
姜椿笑道:“那我出银子,二弟妹你帮我买四罐,正好给父亲、两位叔叔以及三弟每人一罐。”
钟文谨也没跟大嫂客套,主要是她囊中羞涩,想充大方都充不起来,只乖巧点头道:“好的大嫂,这个是现成货,我明儿就拿给你。”
如今正值冬日,是卖冻疮膏的好时节,钟文谨早就从拼夕夕商城进了一批货,这会子就放在系统仓库里呢。
宋振庭斜了她俩一眼,转头看向庄氏,疑惑地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她俩这德性,你竟也不管管?”
庄氏缓缓摇了摇头。
她倒是想管,可也得管得了才行。
姜椿她不敢管,钟文谨倒是能管,但她们妯娌俩一个鼻孔出气,自己要是管她的话,姜椿肯定会跳出来多管闲事。
而且锐哥儿这个直肠子,也会替他娘子鸣不平。
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找这气生做甚?
宋时迁被冻疮折磨得不行,闻言大喜,立时拱手道:“多谢大嫂跟二嫂费心想着我们。”
李氏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宋时迁一眼。
甚番邦冻疮膏,听都没听说过的玩意儿,哪里比得上太医院做的冻疮膏?
他们宋家是太子妃娘家,跟太医院讨几罐子冻疮膏,太医院还能不给不成?
儿子这个没刚性的家伙,巴巴去谢她们做甚?
看来自己回头得好生跟他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