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只是想捞点住宿费。”
但冯·卡尔只是笑,德意志自带的浪漫血统在此展露无遗。
“是吗?”
“真可惜。”
冯。卡尔一副懊恼模样,看似信了陈伯源的解释。
但还没等陈伯源放松下来,彻底露出笑意。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枪弹声响起,陈伯源扯着嘴角那抹已经彻底消不了的笑,慢慢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像是敲响杀虐之神的号角,楼下的狂叫声更疯狂了起来。
陈连理软着的双腿彻底跪了下去,在寂静无声的三楼,发出清晰的声音。
冯·卡尔扯出斯文的笑,蓝灰色如情人般呢喃的眸子就这么看了过来。
“哦,原来这里……还有一只小仓鼠呢!”
沉重如山海的步伐逼近,漆黑军靴每逼近一步,陈连理的心就重重下坠一刻。
终于,在坠无可坠之处。
漆黑军靴出现在了陈连理的眼下。
“抬起头来。”
斯文绅士的声音,泛出了优雅恶魔的呢喃,温柔却不得反抗。
陈连理被迫仰起头。
颤抖的目光略过男人修长骨感、还泛着隐隐青筋的手,像道不出的德意志冷肃严峻。
“陈先生的女儿?”
这个汲取了雅利安祖辈优良基因的日耳曼军官很是好奇,还专门垂下了身,兴致盎然地看着陈连理。
陈连理不敢不答,她亲眼看见了,这个看似绅士的高大男人,冷酷地枪击了她的父亲。
“怎么这样看我?”
冯·卡尔像是不解,蓝灰色的眸子充斥着无辜,可他又高大健硕,得天独厚的高鼻梁下,日耳曼外形上的优势被显得一览无遗,竟让人生不起厌。
“没有。”
陈连理嗫诺着,头又微微低了下去,她惧怕同男人对视,害怕从男人眼中看到杀意。
她的父亲传递了错误消息,导致数十位德国士兵被虐杀。且在这里,还有大批犹太被发现。
“你是知道的吧!”
“这里,有大批的犹太。”
日耳曼军官垂身,仿佛古罗马的绅士,日耳曼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严谨在此刻显露无遗。
可他明明是手中沾满了罪恶鲜血的纳粹军人,是恶魔……只不过在恶魔的身上披了件优雅的外衣。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连理慌张而又急促地说着,顾不得那点没有价值的尊严,她是知道他们有多恐怖的。
他们将米特区全部的犹太抓了起来,关进了贝尔森集中营。
毒打……
焚烧……
像猪狗一样,没有任何尊严。
陈连理恐惧,但冯·卡尔却没放过她。
他伸出手,骨感十足却独带男人冷淡气息的袭来,准确落在陈连理纤细地……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锁骨上。
三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如暮鼓般沉重,再然后,是急促破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