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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故意引我去雏凤楼,让从雏凤楼为开端,查南泽王城谋反行为。”

北寰言把唇凑在南雪耳边,低语:“他教你,用你,最终却也跟你的父亲一样抛弃了你!他的目的达到了,你就成为了没有用的棋子,被抛弃。哪怕是你现在抵死不认,也是他机关算尽,想要得到的结果!”

“我乐意!”

南雪死不悔改咆哮着:“只要那人能帮我,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在乎!如果不是你父亲,不是东陵,我的哥哥姐姐们都不会露出那般宛若地狱鬼神一般的丑恶嘴脸!我的生活里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痛苦的记忆!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

“我恨你们,我恨东陵。

“哪怕我不能活着看见东陵覆灭,我也会死了化成一片永远盘踞在东陵天空中一片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走向灭亡!”

“北寰言!”南雪爬起身,揪住北寰言的衣襟,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以为你比我强多少吗?我只不过是比你先走一步而已!东陵帝不会完全信任你,你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你若继续留在许都,那便是猜忌的开始!我逃不开、抓不住、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就这么轻易的得到!”

“哈哈哈——”

南雪推开北寰言,伏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自古无情帝王家——自古无情帝王家啊!许景挚早就想削我南泽爵位,我动不动,反不反,他都不会放过我们!”

南雪骤然止住笑声,用凌冽的目光盯着北寰言:“北寰言,如你所愿,这事终于是与我南泽王城扯上关系了!你回去复命会加官进爵——可你别忘了,你也是皇家子!你家也有爵位!我南泽王城今日之事,难道不是你安王府明日之祸?!

“北寰言——我要看着你,看着你们走上与我们一样,自相残杀的道路!”

南雪疯魔一般狂笑,指着北寰言诅咒他日后注定不平静的生活。

北寰言缓缓站起身,合上眼,表情淡然,心里波涛难抑。

这人最后还留下一计攻心之策——

南雪与南泽王今日之事,难保不是他安王府明日之祸。

杀人诛心。

那人不仅教会了南雪谋局,还教会了南雪诛心。

那人想诛了他与许景挚之间君臣之情。

等待

“纵大人,后面的案子,你来审罢。”北寰言侧目,看向纵尚。

纵尚在一边已经听明白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立即上堂,拎起惊堂木继续审南雪。

北寰言缓步出了府衙,踩着日落余晖,往宁府走去。

凌信跟在身后,看着北寰言有些落寞的背影,不敢上前搭话。

这一路上北寰言都很安静,安静到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凌信跟在后面,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南雪那番话,何其诛心。

凌信这些年跟在北寰言身边,看着他在许都受尽流言蜚语。

他沉默寡言,不爱出门,更不爱与人打交道。

陛下曾经给北寰言下过一道旨意,允许他去皇子们上课的弘文馆里,跟着皇子一起听帝师们讲学。

北寰言一开始去了,后来又主动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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