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与凌信没好气的白了时均白一眼。
他们三个,还是时均白运气好。
时均白他爹玩心大,自己都玩不过来,根本不管时均白。
“哥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小路传来。
北寰言愣了一下,这声音听上去好像是……
果然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树丛后面冒出来。
凌信蹙眉:“你怎么来了?”
凌芷艰难地从树丛后面绕进来,用衣服兜了一兜子瓶瓶罐罐。她道:“娘亲让我来给哥哥送药。”
凌信站起身,走过去。凌芷蹲下把瓶瓶罐罐都摆在地上,一共二十多种,让凌信选。
时均白看得奇怪:“怎么这么多罐子?”
北寰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凌信,回答时均白:“里面就一瓶是能用的,其他都有毒。”
时均白:“……”
凌信每一瓶都打开细细闻了一遍,凌芷也帮着辩药,最后俩个人不约而同选了一个黑瓶子。
时均白忍不住问凌信:“你不会真的是捡来的吧?”
凌信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闭嘴,我现在烦得很,你别说话。”
凌芷趴在净池边上,看了看凌信身上的伤,问:“疼吗?”
凌信道:“现在不疼,一会儿上了药,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时均白忍不住点头。
他用过月卿与薛灿配的药,效果是好,但是用了以后,生不如死。
凌信明显也抗拒,看了那瓶子半天,没敢用。
凌芷慢吞吞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白瓶:“哥哥,这是我配的……你要不要用我的?”
“算了吧……就用娘亲给的。”
凌信一想到只要他不回许都,早中晚都要跟自己亲爹试剑就想死。他只用想的就知道这几个月身上肯定体无完肤。
娘亲给的药,涂上疼,但是见效快啊。
凌信心里满是苦涩,回头一脸哀求望向北寰言:“咱们能不能早点走?”
北寰言不看他:“许都冬天挺冷的……”
凌信放弃挣扎,直接沉入水底,幽幽道:“小芷,一会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吧。我感觉我可能不能活着回许都了。”
凌芷老实巴交地说:“哥哥,我给你上药吧。”
凌信从水里浮起来趴在岸边,让凌芷给他涂背后的伤。
这药涂上去有丝丝凉意,没觉得疼。
凌信顿时泪流满面,果然还是娘亲心疼他。
流云上来给北寰言送换洗的衣服,看见净池这么热闹,也不打扰他们,就把衣服放在岸边,退了下去。
时均白跟北寰洛学鬼门渊一脉的奇门遁甲,住在暮云峰山腰最高那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