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关系里,每个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席阳法律上的妻子并不在意他在外面有几个女人。他们是商业联姻,从见面到婚礼完成,一共耗时七天。
结婚两年多,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十次。可能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至于云微,她陪在他身边,缺少一个名分。但席阳把能给的全都给她了。
为她铺路,介绍人脉,投喂资源。
让她得以在二十六岁这年,就襄括大大小小所有奖项。成为年纪最小的大满贯影后。
可是这些残酷但现实的事实,是宋婉月没办法理解的。
她难过于他说出这番话时的冷静与无动于衷:“你觉得无所谓吗,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可仍旧被家里逼着娶我,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她开始哭了,哭的那样可怜。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段柏庭手上都是泥沙,他没办法帮她擦眼泪。
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哭。
“我还不至于无能到需要出卖婚姻。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她不依不饶:“可你最后还是娶了我。”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将她的话重复一遍,气音低沉:对啊,可我最后还是娶了你。
宋婉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你是鹦鹉吗,只会学我说话。”
她抱着他的外套擦眼泪,知道他有洁癖,还故
意让他看到。像是通过做坏事来吸引大人注意力的小朋友。
段柏庭纵容默许她的一切行为,并没有试图阻止。他只是看着她。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的成长无疑是沉闷且压抑的。所以宋婉月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异类,是生长在乌托邦里的玫瑰,是永远到不了的另一个世界。
她身上的一切都太过鲜活。
她可以拥抱葬礼上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可以因为担心,而每天陪同家庭遭遇变故的同学回家。也可以为刚认识的人落泪。
太阳的光芒的确温暖,同时又很公平。可段柏庭想要的从来不是公平。
他将她抱在手中的外套抻开,为她重新穿上。
宋婉月突然靠近他:你一点都没醉吗,你喝了那么多酒。
怕外套又被她脱掉,他这次扣上了扣子:“我酒量还行。”
宋婉月笑眼弯弯,伸手摸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醉酒后的奶音莫名有些撩人,她笑的那么好看。笑的好看不说,还把他夸的绝无仅有。
被领带束住的诱人脖颈,喉结上下滑动。
他拥有近乎变态的自制力。在此刻,却好像被击溃到七零八碎。
他低下头,替她穿好鞋子。
不去看她的眼睛。
不知是那酒的后劲太足,还是她的酒量实在太差。吹了这么久的海风,她的醉态反而更加明显。
“段柏庭。”
宋婉月坐在长椅上,整个人摇摇晃晃坐不稳。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沿着唇形慢慢描绘。
自制力早就崩盘,全靠理智在维持。唇边触感柔软,段柏庭停了动作。
她把脸凑过去,醉醺醺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