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汐午时准点来到了文殊阁。昨日那伙计小哥,看到邵一汐进来,忙迎了上去,带着邵一汐往里走。穿过大堂,沿着过道,左拐右拐。伙计小哥在一道不起眼的小门前站定,用手轻轻敲了两下门。很快,里边有脚步声传来。门从里边打开了,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是个约摸十五岁的小伙子。他嘴角上扬,面带微笑,一副天生笑脸面相。“姑娘你好,请进来。”那小伙子道。穿过小门,邵一汐发现里边别有洞天。好精致的一个小院。蜿蜒的小径,曲折的回廊,精巧的假山,清脆的滴水声。花香鸟语,蝶舞蜂飞。让人不禁沉浸其中,放下心中那纷纷扰扰,独享在这一份悠然惬意中。沿着花间石径,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古色古香的厅堂。厅堂主位上坐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他身着青衫,五官周正,面容和蔼,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书卷气。闫千柳看着徒弟张无为和邵一汐一步步走近,思绪飘远。她来了。想必他已经走了。找个时间,去给他上柱香吧。“师父,人我给你带过来了。”张无为道。闫千柳摆摆手,张无为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闫大师,您好!”邵一汐对上闫千柳的眼,疑惑这人为何这样看着她,一副怀念的样子。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只是没印象呀?邵一汐在脑中又快速过了一遍,还是没印象。邵一汐又看了一下闫千柳,他那双眼睛黑亮深邃,再往里看,却发现有些迷离,像是没有焦距一般,仿佛在穿过她看着谁,一副缅怀的样子。难道是我娘年轻时的爱慕者?难道我长得很像娘亲?闫大师这是睹物思人来着?邵一汐不禁用手摸了摸脸。话本子是这么说的:一个男子,在青春年少时,爱上一个姑娘,却爱而不得,只能把这份爱意深埋心底。后来,男子听从家人安排,娶妻生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男子为生活为家庭奔波劳碌着,没有时间来悲春思秋,这样,慢慢地,就没有再想起她来。再后来,男子老了,看到跟一个她长得一样的年轻姑娘。才惊觉,原来,曾经的那个姑娘还一直都藏在心底。……“一汐,来这儿坐下。”闫千柳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对邵一汐招招手道。邵一汐:坐这么近?不大好吧?万一被他和娘亲的感情纠葛给波及到就不妙了。“一汐,你跟两年前有些不一样了。”闫千柳想起那时,在天山看到作天作地的邵一汐,皮猴一样,活泼狡黠。邵一汐:原来真是认识我的人呀。邵一汐:“闫大师,我认识你吗?”“我认识你,你可能不认识我。”闫千柳道,“你师父呀,他小气,不让你看到我。”邵一汐有点茫然。“两年前,我上天山,还给你带了礼物。”邵一汐:???呃……莫非眼前这位不是娘的爱慕者??等等……姓闫!难道是……是我那未曾谋面的便宜大师兄?邵一汐讪讪一笑。“那只硕大的镶着珠宝的金镯子?”邵一汐想起两年前大师父交给他的那只镯子,大师父说是闫大师兄送给她的见面礼。那镯子一看就很值钱,邵一汐很是喜欢。领了人家的情,那见一见人家也是应该的。于是邵一汐问大师父:大师兄呢?我去看看他,当面谢谢他。大师父只说人已经下山了,若有缘,会再见的。邵一汐那时的确有点遗憾。若是见着大师兄,说不定就能再顺点值钱的东西了。后来,邵一汐只记得金镯子,差点忘了有这么一个大师兄了。邵一汐从挂在腰间的六角如意包中掏出那大金镯子。“是它。”闫千柳看着那大金镯子笑道,“可喜欢师兄送给你的这份礼物?”邵一汐点点头。“师父说,你最喜黄白之物。我想着干脆给你几条金条算了,被师父说了一顿。”闫千柳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师父说,送些精美又值钱的。平时可以戴着玩玩,缺钱的时候又可以换笔钱来应急。”“我花了很大的心思来准备,思来想去,觉得这镯子很合适。却不想拿出来的时候,又被师父说了一顿。”“师父说:这么大的一坨,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戴着合适吗?”邵一汐:一坨?你是认真的吗?这词你确定是大师父说的?邵一汐喝着茶,安静倾听,心里却在吐槽。对不熟悉的人保持内向,对熟悉的人保持外向。这是邵一汐的处世原则。“好在,你喜欢。”闫千柳一边给邵一汐添茶一边温声道。闫千柳从身后拿出个长方小盒子。“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置办的。”闫千柳道。,!邵一汐接过来,打开,发现里边有一张房契、几张银票和几张卖身契。“这要不得,太贵重了。”邵一汐道。“你放心拿着,这是大师父给你的,他给了钱,让我给你置办个带铺面的小院。他说样式嘛,就参考我现在的文殊阁。我物色了许久,终于在天生街上找到了一个合适院子。前几天刚改造好。我在小院里安排有几个人,这是他们的卖身契,你看着合适的话就用着。还有这里边的银票呢,是剩余下来的。你就拿着吧,要不师父进我梦里打我来了。”闫千柳道。其实,那小院他也是贴了些钱进去的,谁让这是自己的小师妹呢,还是师父最疼的那位。邵一汐一愣,大师父这个穷鬼,居然还是有钱物傍身的。闫千柳又从身后拿出东西来,是一个长高宽各约为九寸的古朴的方形盒子。“一汐,这是师父留给你的。”邵一汐拿过来,欲打开,才发现是上了锁了,隐形锁。邵一汐疑惑地看着闫千柳:你给个盒子不给钥匙,有意思吗?“钥匙师父给了你的。”闫千柳捕捉到邵一汐嫌弃的眼神,心里发笑,这时的一汐才有点像天山上的小师妹。邵一汐端起盒子细细观察起锁眼来。“这个,不急。这盒子你先放下,待会你带回去慢慢再研究。”闫千柳拂了拂茶盖,端起来,喝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现在,我跟你说个事先。”“你下了山,意味着你将要认亲了,对吧?”“嗯,大师父他,他走时,死不瞑目。我怎么抚都抚不上。”邵一汐有些难过,“直到我说我到南城认亲,他眼睛才闭上。”“人总有一死,我们难过也是枉然。师父走了,或许算是解脱了吧。”闫千柳喃喃道,“师父这一生,过得太压抑了。”邵一汐有些疑惑问道:“压抑?”:()神算娇妻:搅动全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