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事业,包括未来。”
“事业?”陈常山一愣,“你的工作也受影响了?”
“你觉得呢?”吴丽反问。
陈常山还未回答,吴丽已自问自答,“我是靠刘家调到了县局,现在刘家全完了,人人避之不及,我这个前儿媳还有谁会放在眼里。
从纪委出来后,局里就不再给我安排工作了,还要给我调岗。
不久之后,我就又要回到乡小了。
从哪来回哪去,折腾一圈,结果是一场空,是不很可笑。”
吴丽嘴里说笑,却丝毫笑不出来,连苦笑都无法笑出,一滴滴眼泪掉落在桌面上。
陈常山递给她几张餐巾纸。
吴丽擦擦眼泪,重新看向陈常山,“陈常山,看到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你是不心里很痛快,拜金女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陈常山道,“你这个问题,刚才刘海也问我了。”
“刘海?”吴丽一愣。
陈常山看着她,接着道,“我刚在看守所见完他,你们的事,刘海都告诉我了。
说心里话,当初你选择刘海,我心里确实很痛苦。
但时过境迁,那份痛苦已经从我心里冲淡了,相反,我希望你能和刘海过得好。
上次,我放过刘海也有这个考虑,可是我和刘海的争斗已不仅是个人这点事,更多是它事。
我作为一乡之长,肯定不能被个人的情感羁绊住,只能有现在的结果。
但当尘埃落定,又完全回到个人之间,我无法拒绝一个男人下跪的请求。
所以我来见你,绝不是想寻求什么痛快,痛苦都被冲淡了,就不存在痛快。
我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陈常山了,现在能让我痛快的方式很多,没有必要通过在一个受伤的女人身上撒盐来找寻痛快。
那样狭隘的陈常山,会让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陈常山说得很坦然。
吴丽点点头,“对,现在的陈常山怎么可能再和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斤斤计较,是我狭隘了。
那你见我,是想转达刘海的话。”
陈常山应声是。
吴丽喝口果汁,“我肯定要和刘海离婚,这个你不要劝我。”
陈常山道,“我不劝,刘海也没让我劝,他只希望你能留下你们的孩子。
刘家都进去了,刘海又是刘家独苗,他希望他们刘家的血脉还能延续下去。
他是跪在我面前说这番话的。
但我相信他不是给我跪,是在给你跪,你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