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恂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景伏的心口突然紧缩成一团,他愣愣地举起手抚了抚他的眼睛。
他想确认,他眼底的心碎只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乖,不闹了。”景伏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中,结束了这场床榻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景伏本想再多陪陪白恂,姬莲的侍女却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了找药仙,跟本帝君说干什么?”景伏冷声道。
“可是姬妃娘娘哭着想见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侍女紧张兮兮地说着。
景伏看着白恂:“恂儿……”
“你想去就去,别假惺惺问我。”白恂哑声开口,嘴里溢着铁锈味。
景伏腾地站起身,那个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离开,没有回头一次。
其他人都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他,他也没必要在他这里受这种气。
窗外飘雪横飞,屋子里的冷清又深了几分。
白恂支撑着从床上起来,命子枫拿水漱去嘴里的血腥。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涩疼才散去。
待雪融化,白恂将紫寒宫的寒冰消散,免得宫人们走路摔跤。
他想起以前诛仙台旁的梅花都是在雪融之日绽放,便御风飞去。
自从天界花神仙陨,整个天宫已经很难见到花开了。
“殿下,诛仙台旁真的有梅花吗?”
忽的,白恂听到了一阵娇柔的女声。
他闻声望去,小鸟依人的姬莲挽着景伏的手,正在诛仙台对岸慢步过来。
那两人也看到了梅树下坐着的白恂,双方明显都愣了愣。
姬莲微微挺了挺刚隆起的肚子,礼貌行了个礼。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突然刮过,姬莲头上的玉簪突然一松,直直被风吹到了诛仙台青灰石阶上。
“我的簪子!”姬莲急忙叫道。
景伏看着白恂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直接对着他吩咐:“你去捡一下。”
他突然就明白,姬莲在景伏眼中,已经不是随便玩玩的存在。
第一个千年,从艰苦到风光,是白恂陪着景伏。
后面的千年乃至更长,该轮到姬莲了。
他冷笑一声,轻甩水袖,朝那走去。
听完这话,他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明媚的太阳光照在石阶上有些刺眼,白恂刚走下台阶,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