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静静隐藏在废屋角落,心下快速计算。
老头老太本身体力不足,大概率是驭鬼师。两人身处房屋中心位置,身边很可能有厉鬼把守关键通道。
此处重警戒和防御,加上刘爷请了擅长易容的“泥肉张”和引人瞩目的“吴老仙儿”……钟成说大概能猜出刘爷的“替身计划”。
有点可惜。
钟成说心想。
要是没有识安插手,在“刘爷”拼命邀请他的时候,他就能将这事解决掉了。
愿望
钟成说没有立刻动手。
他没有招惹二楼那两个驭鬼师,而是原路返回屋外,转到背阴处,徒手攀去了二层外墙。
浑浊的云层遮蔽天空,夜色如墨,空气中的潮气愈发浓重。呼呼风声中,钟成说敏锐地捕捉到了室内的压抑呻吟。
他壁虎般爬过一个个窗台,找到了声音来源。
二楼卫生间。
卫生间四壁挂了塑料布,刘爷赤身露体站在房间中央,不时发出细碎的痛哼。另一个人则是个四十左右的壮汉,他身着脏兮兮的屠户围裙,手中挥舞着奇形怪状的骨器,正在刘爷身边忙碌。
那人是泥肉张,钟成说认得。他眯起眼,看向屋内的混沌景象。
地上放着染发膏、吹风机等普通物品,也有些散发出恶臭的瓶瓶罐罐,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
刘爷大半边身体微胖,腹部突出,皮肤松弛下垂,遍布老人特有的黄褐斑点。小半边却肤如凝脂,曲线圆润,妥妥的年轻女子姿态。
他不着寸缕,脖颈上孤零零挂着个金玉装饰的黑布包。
骨器飞舞,刘爷的皮肤被泥肉张随意揪、捻、挑,时不时混点各色粉末,如同变成了软和的肉泥。随着泥肉张的动作,他手下的皮肤变得年轻光滑,分外白皙。
“呃——”
哪怕是经历着这样诡异的事情,刘爷只是哼哼两声。
“别乱动。”泥肉张专心雕琢,头抬也不抬。
“真没问题?”刘爷吞下痛叫。
泥肉张抬起屠户似的宽脸,眼睛上翻,露出大量眼白:“人家一不验血,二不查你骨头,那就没事。要是你自个儿犯蠢,到时候可别赖上我。”
“我是问你这副模样,”刘爷朝下看了眼,“我只想逃走,可不想以后都当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