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项楚西挑挑眉。
盛耀的话被项楚西堵了回去，一口气不上不下。
“是眼睁睁看着石越泽魂飞魄散，还是知道一切真相送石越泽入轮回，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父亲的选择。”项楚西语气很平，说话的速度并不快。
盛耀没有话说了，放开手，他当然明白项楚西话里的意思。
如果让石蒙蒙在鼓里，错过一切，一定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突然，盛耀想到什么，疑惑地开口：“你不是说你能维持住石越泽的灵魂力吗？怎么就坚持不了太久了？”
项楚西叹了口气：“我能维持，但也是有时限的，我又不是万能的。”
盛耀垂了垂眸，想想，项楚西已经为石越泽争取了不少的时间了。
在俩人交谈期间，石蒙拿着一本被保护得很好的相册走过来，坐在对面，珍爱地摸了摸相册：“这里面都是小泽出生以后的照片。”
“谢谢。”盛耀接过相册。
翻开相册，里面的石越泽笑容灿烂，有穿着纸尿裤张着嘴咿咿呀呀的石越泽，有蹒跚学步的，有玩玩具的，有拿着棒棒糖笑出鼻涕泡的
每一张照片都能看出拍照之人的用心，每一个镜头都是带着爱的。
石蒙看盛耀看得认真，笑着道：“小泽从小就特别听话，从来不吵不闹。”
项楚西看向石蒙，从他的眼睛中，能够看出一个父亲对孩子最纯粹的爱。
“小泽的妈妈身体不好，去世早，生下小泽不久就离开了，我又当爹又当妈，把小泽拉扯大。”石蒙像是陷入了回忆。
在他的记忆中，石越泽鲜活生动，爱跳爱笑，又贴心懂事。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着小泽长大，看着他读大学，谈恋爱，成家，生孩子，再看一看小泽的孩子是不是和小泽小时候一样。”石蒙想着，语气顿了顿，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惜”
“小泽查出罕见病的那天，我觉得天都塌了。”石蒙像是心里压抑了很久，忍不住对着面前的人倾诉。
盛耀翻相册的手一顿，他特别能够体会石蒙现在的心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他的父母也会觉得天塌了一样。
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项楚西似乎察觉到了盛耀的情绪，轻咳一声，拍了拍盛耀的腿，像是安慰。
对于他这种人，能这么安慰人已经很罕见了，若是发财在这里一定会惊讶，毕竟它和项楚西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都没看见项楚西这么贴心过。
在项楚西心里，盛耀就是个孩子，需要关注心理问题。
盛耀不知道在项楚西心里是这么想他的，抬头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