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亦看着她。
“我还没想好。”
“因为我吗?顾虑我吗?”宁淼望进他漆黑如墨的深瞳。
他昨夜明明在灯下坐了很久,可折子上的内容并不多,可见他一直在考虑和纠结。
今日上朝也未将折子带进宫给昭庆帝,说明他还在犹豫。
而那上面几个条件,每个都跟她有关,她猜,他的考虑、纠结、犹豫,应该也是因为她,怕她不愿意他做太子。
“宴墨白,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愿意,是真的愿意,而不是言不由衷,不是光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有选择,希望你选择我的那个选择,不是这样的。”
“你若做太子,我大不了重操旧业,我就不信,以我们二人之力,应对不了那几个已不足为惧的皇子。”
“你若不做太子,我亦愿陪你仗剑天涯,我同样相信,以我们二人的武功,想取我们性命,也定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宴墨白深目看着她,转过身,将她轻轻拥进怀里。
低叹:“我怕勉强你,也怕委屈了你。”
更怕保护不了你。
所以,纠结。
宁淼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去吧,到时权力在手,就改改大昭那些不合理的律法吧,治法严明是好事,但也不应该动不动就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一堆无辜之人枉死。”
宴墨白:“”
他在跟她深情。
她在为国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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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经过宴墨白的求情,最终聂婳被放出,聂家二房那一房满房斩首,聂家其他人流放北地。
聂婳被放出来后,就来了侯府,一为感谢宴墨白和宁淼,二为跟两人辞行。
“今后有何打算?”宁淼问她。
聂府已被抄家,鼎玉轩也没有了。
“江南富庶,我想去江南,我有手艺,可以给玉器铺做师傅,攒些钱,就自已开铺子。”聂婳道。
她父兄流放北地,那里天气恶劣,她多赚些钱,送去给他们,可以让他们日子过得不那么艰难。
宁淼点点头:“江南是个好地方,几时我去江南看你。”
“好。”
聂婳离开前,宁淼塞了一沓银票给她。
聂婳不要,宁淼非要坚持。
“这些都是我先前胭脂铺赚的,你拿着,几时我们去江南,再找你好好地宰回来。”
聂婳红着眼收下。
聂婳离开后,宁淼坐在那里失神发呆。
宴墨白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怎么了?舍不得她?”
“嗯,也有一些唏嘘。”
几天前,聂家还是何等的家财万贯、风光无限。
一夕之间就这样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