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擎去书房看苏墨启的来信,他们在泰城按计划顺利把那伙外邦人和陈卫权全都抓了起来,还缴获了不少药粉。
只是这些人的嘴比想象中的紧,几日的严刑拷打也没让他们说出一点有用的消息,直到陈卫权药瘾犯了,为了求药,一下就松了口。
前几年水饶和山樾战乱不断,泰城的守军和百姓也死伤无数。战后,地方太医便开始集中救治,有一医者给伤员服用了一种药粉后,伤症疼痛能够立刻得到缓解,陈卫权当时也因受了伤,用过几次这种药粉。
可这些人渐渐对药粉有了依赖。陈卫权也不例外,他找到当时那太医,对方却说这药是从别处得来的,只告诉了他怎样可以买到药粉后就销声匿迹了,再查此人时才发现他的身份背景全是假的。
陈卫权也找过别的大夫,却无人能治好他的瘾症。有一个大夫告诉他必须要停药,可他当时就处在停药的过程中,每日痛苦地想死。他没办法只好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些卖药的外邦人。
一开始,只要他有需要这些外邦人就会把药粉卖给他。不知不觉地他的药瘾越来越大,需要的药物也越来越多,可这时外邦人开始跟他谈条件了。
为了得到药粉,他不得不满足那些外邦人的条件,又拉了好几个人下水,还要时不时给那些外邦人提供各种情报。这些情报自然涉及到了山樾的政权,陈卫权不是没有害怕过,也不是没有想过别的办法,但他只要药瘾一犯,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苏墨启照陈卫权交代的,找到了他这几年买卖药粉的账本,又以此抓了好几人审讯。
对那些外邦人,苏墨启干脆把缴获的药粉也用在他们身上,等他们药瘾一犯,一问就都问出来了。
只是这一问,才发现问题的确不简单。这些外邦人不是来自哪个遥远的邦国,他们游走于各国之中,看似无根无据,背后的势力却是来自于水饶。
宁擎看着信上的两字,眉头紧锁。
怡王。
又是怡王。
可这么一来,他被行刺一事也说得通了。
苏墨启那边还在继续拷问,试图获得更多能定罪怡王的证据。
可再过几日,水饶的太子和怡王就要来山樾了,恐怕还得多一手准备。
天蒙蒙亮时,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紧接着书房门轻响,他不急不忙地把手中的信笺对折压在书下,淡定地抬头,看着蹑手蹑脚走来的松息。
松息见自己的动作早就暴露了,也打消了吓他的念头,尴尬又不失礼貌地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宁擎微微笑,“睡醒了。”
松息看他桌面上只合着一本书,整洁得有些怪异,“你在做什么?”
宁擎注意到她的视线,抬手压在了书上,“处理些事。饿了吗?要用饭吗?”
她摇摇头,“我要回去了,一会儿回去晚了被云山看到又要被拷问半天。”
宁擎一笑,起身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松息按住他,“你送我回去不就暴露了,我自己回去,你忙。”
宁擎看她转身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刚要起身,还是打算送她到门口,松息却转头走了回来。
“怎么了吗?”
她不语,径直走到他身边,捧住他的脸俯身吻下来。
宁擎是一点没想到一大早就来这个,可他刚开口战线就被攻破了。
直到他开始喘粗气了,松息才放过他,十分满意地摸了摸他脸颊的红晕,“你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