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呢?”
“在国外。”
“姐姐呢?”
“天天睡公司,工作狂人,好可怕。”
伏修说:“你就不能学学人家?”
“学什么?”
“努力工作,天天向上。”
郁攸委屈:“我也很努力呀,学姐,你不了解我。”
伏修哼了一声,“是,我当然不了解,隔了多少年再见面,我们早就是陌生人了。”
她将郁攸的手从桌上拂开,“陌生人,站在这里干什么?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郁攸软声唤她:“学姐——”
伏修不理,她蹭上来问:“学姐到底为什么生气呀?”
伏修也在想,自己为什么生气,最初并不是郁攸单方面不搭理她,她本身也没多少主动,只是郁攸主动得少了,她们好像就没话说,郁攸什么时候回国,她从来没问过,也没说过回国一定要见一面之类的话。
郁攸不主动和她说话,她就赌气似的死也不去找郁攸,即便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她总是犹犹豫豫,害怕自己的行为不妥,害怕读不懂对方的心思,也许她就是想要分开。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们的分离,是一件很复杂的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从来没和郁攸说过。
伏修不知道现在说合不合适,也不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她还有没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郁攸。
许多年前,郁攸圣诞节前夕从国外回来,她们躺在伏修宿舍床上,伏修夜里睡不着,而郁攸睡得很香,手机放在枕头边一直亮,伏修并非有意去看,只是想帮她把手机压在枕头下,免得屏幕闪得眼睛疼。
她拿起手机,看见迟宵月发来的消息,她粗略扫了两眼,看得并不仔细,看了个大概,迟宵月在问,上次那个女孩是不是家庭情况比较复杂,说像这样的家庭,需要注意对方的心理状况,还有性格是否正常,一定要注意安全。
早知道会看到这样的内容,她绝不会动郁攸的手机,隔阂的种子一经种下就无法轻易消除,她花了很多年,也没能忘却那夜匆匆瞥见的内容。
从小到大,伏修没有过任何类似郁攸这样的亲密朋友,闺蜜,发小,什么都没有,就连关系好一点的同学也没有几个,更接触不到对方的父母。
她起先觉得委屈,后来心里堵着一口气,就连郁攸也不愿意搭理。
正好郁攸在忙自己的事情,没太多时间找她,干脆就这么分开,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伏修坐在椅子上,看着郁攸的眼睛,那双眼睛她一直很喜欢,更喜欢与她注视时,其中的温顺眼神,像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狗,已经长得威风凛凛,眼里依旧只有她一人。
“我没有生气。”她仍旧口是心非。
郁攸哼哼了两声,“没有生气,还不愿意搭理我,坏学姐。”
伏修问:“你打算住哪儿?”
“不知道,反正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