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舒砚,谢隽回到了静安侯府。
他去了平乐公主院内。
夏季天热,平乐公主坐在凉亭乘凉,看着谢隽过来,道:“怎么这时过来了?”
谢隽背负双手静立在凉亭内,嘴角抿着,突然撩袍跪下,“母亲,儿子有事相求。”
平乐公主被他这一跪,惊到,瞬间从石凳上起来,去扶他,“这是做什么,有事你就说啊,怎么跪着做什么。”
凉亭虽然凉快,可吹来的风依旧是热的,让人的心生烦躁。
谢隽低着头,道:“儿子有了心仪之人。”
平乐公主公主原本扶着他的手,瞬间一顿,有了心仪的人为何跪着,只能是这门亲事,她不会同意。
她松开了手扶他,重新坐在石凳上,给自己斟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好事啊,是上京哪家姑娘啊?”
谢隽默了半响,才道:“不是上京的姑娘,她是商贾之女,父母都不在人世了。”
平乐公主听到他这么说,眉头紧皱着,“身份有些低了,既然喜欢,那边给她个姨娘的身份,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谢隽点头,“儿子知道,可是儿子不愿委屈了她。”
这话一出,那明摆着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他这不是要为那女子求个妾室,分明是要娶妻啊。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平乐公主问道:“你可知你若娶妻关系到的是整个国公府?”
谢隽抬起头看着平乐公主,梦里他跟平乐公主提起娶妻,两人不欢而散。
而这次,平乐公主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缓声道:“儿子知道,可母亲,树大招风,我若娶了京中贵女,难保以后镇国公府以后……”
平乐公主目光一滞,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谢隽目光看向远方,轻声道:“当年谢大伯战死疆场,是因为李相同鸷鸪国勾结。”
此话一落,平乐公主猛然起身,将手边的被子碰到在地。
冷声道:“此时莫要再提,不许同其他人提起。”
谢隽应是。
平乐公主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谢隽并不知晓,当年一事真相竟是如此,她的兄长还真是心狠,竟对谢家下如此狠手。
若真是简单只凭李相勾结,没有她兄长庆元帝的默认,是断不可能造成如此局面的。
默了半响,她看着谢隽,她的儿子为他兄长奔波劳苦,谢家祖上到如今也从未对不过庆元帝。
可庆元帝呢,默许李相伙同鸷鸪国害死了谢家大伯,让老国公爷伤心过度,年纪轻轻就离世,让国公爷在战场上也差点命丧。
树大招风,他说的没错,李相倒了,下一个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