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们就能够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为什么安斯远会死亡呢?
“冯教授……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把安斯远的死亡证明发给我……”
说出这句话时,白伊来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她还是不相信,不相信安斯远会离开自己,以那么突然的方式。
白伊来渴求一丝能够拍板的证据,她如果看不到,她宁可不相信。感性在拉扯她,甚至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安斯远是那种,总是出乎人意料的,总是令人感到惊讶的,做事从来没有预兆的。
她又是沉稳的,缜密的,安全感十足的。
这肯定是她又在骗人了。
“有关骸骨,其实警察已经找到,只不过尸体被火烧得难以辨认,是靠dna比对才确定死者身份。”
“我不是安斯远的直系亲属,并不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但是死亡证明我能够发给你。我可以去派出所一趟,找警察提供口供,学校离派出所不远。”
冯教授没挂断电话,听着话筒对面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再到喧杂的派出所,直到一个雄厚的男音接过电话。
“您是死者的家属吗?我们联系了好几天,死者的家属都在国外,您是第一个主动联系的。”
“稍等,我们会把死者的部分信息发给您。”
白伊来没见过死亡证明,但是她看到那张死亡证明上清晰地印着安斯远的身份证号码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安斯远死了,安斯远她真的死了。
“节哀顺变吧。”冯教授哀叹,挂断了电话。
白伊来语言系统混乱,她乏力地抓着母亲的袖口,极尽冷静,“妈,我要回国,你让我回国好不好……我想见见她,我不信,我还是不相信……”
“乖女儿,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你需要休息,我很清楚这对你的打击很大。”夏家英没见过女儿如此崩溃,也是泣不成声。
“她不会死的,她怎么可能会死,妈,我求求你,让我回国。”
“伊来,你就算是回国了,也只能参加她的葬礼,你真的打算回去吗?”
白伊来愣了愣,她咬咬牙,“我想看看她,为什么我们的分别是那种闹剧,为什么我不能和她好好说话。”
白伊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该怪父母吗?她没办法把安斯远的意外死亡归咎于父母,甚至父母已经答应她们在一起。
“我的女儿,你该休息一下,你真的该休息一下。”夏家英说。
“你这个状态回到国内也不能安宁,你该休息。”
母亲的话语颇为无奈,白伊来在极端的痛苦中有了昏迷的恍惚感。
那天晚上,她不记得哭了多久,歇斯底里了多久,她只知道,她以后再也见不到安斯远了。
安斯远的命运已经终结,也不会再有白伊来的加入。
白伊来确实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