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平日见到的裴延年只是不怒自威,如同一柄利器让人畏怯尊敬,但是这柄利器是没开过刃。而此时折柄利剑已经完全开刃饮血,是制霸荒原的雄鹰,浑身涌动着暴戾的因子。
她的双脚都像是被定在车板上,甚至都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换了个芯子,完全是自己陌生的样子。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按照她这个体格子,怕是还没有跑两步就直接被抓回来,一拳就能够送她去见江家的祖宗。
“在想什么呢?”裴延年见她长时间不说话,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这看上去更像是要动手。
她紧张到紧闭了双眼,双肩耸立。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想象中要落下来的拳头。
她睁开一只眼,就对上男人无奈的视线。
马儿在原地来回踏步,他的随着晃动但是上身一直保持着挺立的姿势,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
“误会……呵呵,你……你怎么变得……”
裴延年挑眉,等着她后面的话。
就看见原本平静车帘被掀开,先是钻出一个小脑袋,很快小脑袋的下面又冒出容貌相似的另一颗脑袋,两张相似的脸困惑地盯着面前的人,很快惊恐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江新月表情更加无辜,看吧,并不是她一个人觉得害怕。
裴延年被这母子三人都快要气笑了,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女子一眼:“先回去吧,等回去再说。”
江新月也觉得这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正准备回到马车上时,男人的手就朝着她伸过来。
裴延年问:“要骑马吗?”
“现在?”
“嗯,我带你。”
江新月先扫了周围一圈,再看向裴延年,同男人的视线对上。
他的身上还带着疾行而来的灰尘,脸上也并不干净,颧骨处还有擦出来的血痕。可是他的视线又是那么灼热,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和野性。
她有着很多的顾虑,可最后还是伸出手。被男人扯到马背上时,她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男人一双大手就落在她的腰间,调整位置之后整个人就从后背贴上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中,看上去更像是并不怎么温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