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旁的屈氏等人却是听的十分清楚，绿芜更是当即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沈砚。
屈氏自然也是心疼这第一个孙儿的，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岂能留着？这以后多少个正经孩子不能要，偏偏要留下这个毁了齐国公府的？
沈砚跪在那里，眼眸中满是倔强，他一步一步的移动到老夫人的跟前，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祖母，求您了。留下这个孩子，留下绿芜吧！”
“祖母，求您了！”
……
每说一句，沈砚便磕头一次。那重重的落地声，听的屈氏心疼的厉害。
她猛的上前，护着自己的儿子，“老夫人，该如何处置，还请给个准话吧！砚儿不能在磕下去，这都已经流血了。”
沈老夫人眉头微蹙，看来这是准备把这个难题丢给自己了？“你是他母亲，这件事自然是你说了算，你认为应当如何？”
这话一出，屈氏当即愣了。她看向绿芜微微隆起的腹部，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她当真是说不出来流掉这个孩子的话来。
“母亲尚在，儿媳不敢逾越，还请母亲做主！”屈氏想来想去，还是拒绝了。
沈老夫人眼眸一冷，原本她是想给屈氏这个做婆母的一些在儿媳面前示好的法子，如今她倒是拒了。
她又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叶清音，可这孩子站在那里，亦是不愿开口。
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边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一边又是自己的孙儿，这当真是要了她的命。
沈砚的头磕个不停，沈老夫人面上已经有了怒气，她的一双眸子看向绿芜，眼中满是阴狠！
“当我是死了吗？”一声冷斥，沈砚等人都愣了。屈氏更是忙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边，生怕沈老夫人冲着沈砚发了怒火。
沈老夫人将自己跟前的茶杯摔在了绿芜的跟前，随后又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你是被夫人送到小公爷跟前伺候的，你可知你的本分是什么？”
“如今到好，不知道在哪里学的那些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法子来。引着小公爷，做下错事，这国公府还不是你无法无天的地方。”
一听这话，沈砚赶忙开口想替绿芜解释些什么，可是他的嘴还没长开，便被屈氏死死的捂着。
他有些错愕的看向屈氏，绿芜的肚子里，也是她的嫡亲孙儿啊！
屈氏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老夫人已经发了火，若是任由他说下去，怕是就要请齐国公来了。
“别说话，你当真想让你父亲来不成？”
不得不说，屈氏的话确实起了作用。屈氏的掌心下，沈砚的嘴也合了起来。
沈老夫人并未理会这母子二人，反而淡淡开口道，“绿芜，你可知为何一直留着你在府上？若不是你夫人开口替你求了恩典，我早让人将你打发了出去。”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屈氏，“旁人都说，齐国公府自祖辈起便是没有一个妾室庶出的。如今可好，竟然在成婚前便有了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