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笙多看了这年轻军官一眼,见他不仅长得一身的正气,身上更是一点杀业都没有,反而带点功德在身,和林参将完全是两种情况。
古笙突然有个猜测,会不会是这人,给手下发布命令时,让手下只抓病患严重的百姓?
对健康的百姓视而不见,网开一面,偷偷放过?
如此说来,还是个好人了。
只是可惜,这年轻军官职位没有林参将高,否则,直接和他对接沟通,肯定很容易的吧?
李淑直接忽略狂怒的林参将,冲洪知县点头道:“不敢欺瞒大人,学生所言确实千真万确。”
洪知县,以及那年轻军官神色皆有所动容。
可即便如此,洪知县仍不是很信,即便李淑说要带他去看,他也不敢。
试想,如今这情况,谁敢靠近瘟疫患者?
倒是那年轻军官想去看看,但被林参将狠狠一记眼刀子给堵了回去。
见洪知县犹犹豫豫罗里吧嗦,林参将不耐烦了:“不能再拖了,还是按我说的,一把火烧了了事。”
洪知县不忍:“这可是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啊!”
年轻军官附和。
人命关天,何况还是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岂能如此草率?
可林参将很生气,一把推开年轻军官,看着洪知县,恨其优柔寡断,怒斥道:“再磨叽,等瘟疫不受控制地扩散,不仅城里的百姓要死,我们也要死,附近城镇的百姓也要死。你想让整个豫州百姓死绝吗?”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洪知县也怕了,但他仍咬牙道:“放火烧城,这等大事,本官人微言轻,可做不了这个决定。”
林参将气得厉害,手掌猛拍桌面道:“那谁能做这个决定?”
那豫州知州也说不敢,还说什么要禀告朝廷,等朝廷的旨意。
可朝廷办事,向来拖拖拉拉。
等旨意下来,豫州百姓只怕早死光了。
洪知县没搭理他这个问题,而是转头看向李淑,道:“李举子,你方才说,服用符水和丹药,病情好转。不知能否在城里给患病的百姓喂服?”
李淑看着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位父母官想救百姓,但又怕担责。
担心,若是放患病的百姓离开县城,若是最后未能治好,反而会让整个豫州染上瘟疫。
他罪过就大了。
洪知县这想法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李淑摇头道:“不离开县城这个瘟疫毒发地,就算服用符水丹药,也无济于事。除非将瘟疫的根源拔了。”
洪知县一愣:“那你能把那根源拔了啊!”
李淑如实地道:“暂时还不能,我们还在想办法。”
他说的是实情。
这种类型的瘟疫,他们之前从未遇到过。
自从来到长潭县,他和古笙就一直在想办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