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个程度,如果还没有得到一点提示,她大概也就不用问了。但她还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对这里的理解是不是错的?”
左耳莫名响了一下,像是耳鼓膜因为气压不平衡而出现的鼓膜鼓胀一样,轻微的刺痛刺进大脑里,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拍卖会依旧在进行,现在已经是第三件物品了,时间是八点五十九分,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她知道,可能已经出事了。
鼻子里突然有一股暖流,她低下头,一串血液滴到了裤子上。
现在的症状还很轻微,如果她保持冷静,能不能延长这个过程,这个问题是未知的。
距离午夜零点还有整整三个小时,变成这里的一员,需要多少小时?
治疗
“怎么搞成这样的?”
“我要告状,”他举起了没受伤的那条胳膊,“你家亲戚未免太不厚道了点!”
张海盈正在给他检查伤口,听到这个,微微侧头过来,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她脸上的意思应该是“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要放什么屁。”
黑眼镜很简略地把三楼夹层里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还交给了她两个玉带钩和一把被包在布里面的指骨。
“剩下的部分在这里。”他很豁达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现在是九点十四分,两分钟之前,他们在一楼拍卖会场之外汇合,找了一间空屋子核对各自获得的信息,过程很顺利,没有触发任何情况。
黑眼镜肩上的伤口一共四处,虽然从外面看创口不大,但里面撕裂的范围肯定不小,从按压情况看至少没把筋扯断,已经是好事了。大致判断了一下,她表示那两个还插在肉里的指骨需要拔出来。
这事儿黑眼镜也清楚,但他还是要问一句:“老板,你会干这个吗?”
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张海盈从包里翻出来一套医疗包开始给自己的手消毒,然后精准地把碘伏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没由来地,他紧张了一下。
她选了一把3号手术刀,稍微找了下角度,在黑眼镜问出“有没有麻药”之前选好了第一处下刀的位置。
两人面面相觑,张海盈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去德国上的学?”
在他说出答案之前,疼痛就堵住了他的嘴。张海盈动作很快,她不只是想要把两根还在肉里的指骨拔出来,还想直接开放创口给其余伤口也清创消毒,很明智也很科学的做法,但她好像没准备上麻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