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邪神啊,既有毁天灭地之力,又怎么可能遇到危险,需要一个凡人去救呢?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收拾齐整,就去大营门口迎接邕王了。
同样在睡梦中被叫醒的还有江山。
两人一左一右,在大营入口处会面的时候,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齐齐换上笑脸,迎了出去。
“末将边境军左将军文祥,见过邕王殿下。”
“末将边境军右将军江山,见过邕王殿下。”
两人一同行礼。
邕王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目光往两位副将军身后扫去,问道:“夏云沐呢?”
“大将军他……”
“不会是不在营里吧?”邕王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
文祥和江山垂下的脸上皆浮现出杀意。
看来,这个邕王是留不得了。
邕王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派本王来劳军,夏将军不在,倒让本王为难。”
劳军?劳的哪门子军?
不是说,邕王携带皇上亲手写的圣旨,来接管平乱军吗?
想来,他在长平郡逛了一圈,应该知道平乱军已经不在那了。
平乱军是什么情况,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看出来。
那么,这个邕王大清早就来边境军,是心中已经有成算了?
他该不会觉得,单凭他手里握着的圣旨,就能拿下边境军吧?
文祥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觉得,这个邕王要么是对皇上的圣旨阳奉阴违,要么就是以劳军为名,先对边境军采取怀柔策略,再徐徐图之。
但不管怎么样,他暂时不会跟边境军撕破脸。
“夏将军不在营中,乃是去执行秘密任务。”文祥说道:“军中条件艰苦,不便留人,还请邕王移步长平郡,待大将军回营,再亲自去面见邕王。”
文祥这么说,已经给了邕王十足的面子和台阶。
若是寻常人,听见对方都这么说了,也该就坡下驴,顺势离开。
偏生这个邕王不是个寻常人。
他笑了笑说:“夏将军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本王倒是头一回听说,一军主帅不坐镇军中,倒是把自己当成马前卒,亲自去执行任务的。怎么,边境军中竟无人可用,到了如此地步吗?”
这话,听得江山火冒三丈。
这个邕王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如今他到了西南地界,竟还敢挑衅大将军和边境军,是嫌大家给他的面子太大了吗?
倒是文祥,不慌不忙道:“回邕王,既是秘密任务,自然只能大将军亲自前往。正是因为大将军身先士卒,才在军中积累出无人可及的威望。我等虽有心为大将军分忧,却也不能越权,犯了军中忌讳。”
这话说的,既维护了夏云沐的面子,又给了邕王一个说辞,堪称天衣无缝。
然而,邕王却不被他带节奏,而是笑着说:“一军主帅,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私自离营,这也是忌讳。”
这小子,没完没了是吧?
江山的拳头硬了。
但他咬着牙不开口,因为深知自己不够圆融,不想让这个邕王抓住把柄。
文祥依旧不慌,说道:“大将军出营,乃是去探查赫第的情况,是为战事,并非为了私事,算不得犯忌。”
邕王的嘴角依旧带着欠揍的笑意。
他上下打量了文祥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倒是知进退,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