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平夏乃苍州人士。”
“苍州啊……最北的边州。”宋朝月咬着下唇,思虑片刻,同平夏说,“咱们快到充州之际,便改道,去往苍州!”
这个决定做得突然,平夏不知宋朝月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有意劝阻,可宋朝月心意已决。
她这一次,一定要彻底摆脱那些人。
别的地方她不熟悉,可是快到充州那条路,她可熟悉得紧很。
她知道,那里总有商队经过,也知道,有一处只容一车过的悬崖边的窄路。这,是她的一个机会。
她同平夏说了自己的计划,平夏震惊之余,却还是不忘仔细询问个中细节。
宋朝月打算这么做:
入充州城其中有一条路,会经过一个悬崖,那悬崖深不见底,两辆马车若是交错而过,分外危险。所以若相向有两辆马车,往往其中一辆会让对向先行,自己再过。
让平夏暗地先行前往充州,雇一辆马车朝于自己的马车对向而行,她们则在两个马车交错之际,迅速越于另一辆马车之上。
后头的人未免惹她们怀疑,跟得不算太近,所以只能远远看个大概。趁这个机会,她们便坐上这来向的马车。
而那辆她们自笙歌驶来马车,便在平夏飞速投出一针扎进马屁股惹得马匹受惊后,胡乱飞跑,跌落悬崖。
这个计划很冒险,平夏会功夫,可是宋朝月不会。
在两辆马车交错之际迅速从车小小的车轩穿出,再从另一辆马车的车轩穿入,这于平夏来说不算难事,可是对于宋朝月来说便有难度了。
她需要在行进的马车中寻找唯一的契机急速钻进另一辆马车。
平夏驾着马车,缓缓朝前,对向那位已经被平夏所收买的车夫也缓缓驶来。
他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遮住了脸。平夏与对方有一个眼神的交汇,便知时机已到。
两人均往那窄小的崖道处挤,宋朝月的马车在外,那马车在里。
两车的车壁贴得极紧,在前面驾车的平夏先从一跃从车辕上翻滚了过去。
坐在马车内的宋朝月早已准备就绪,她已经双脚踩在了坐板上,待对向马车车轩从自己身边擦过,她看准时机,踩着车轩便翻了过去。
这一翻,成功之余,却叫她狠狠地摔倒了车厢之内。
平夏赶忙将她扶起,然后将车帘掀起一角,看向前头正骑马而来的几人,还有身后渐渐远离的马车。
她转身,借用宋朝月的镯子,抠开上面的机关,咻一下,那里面淬了毒的银针便朝方才她们拉她们那辆马车的马飞过去。
马儿被这么一刺,脚下于崖边一滑,就这么直直地摔了下去。
跟踪她们骑马而来的几人连忙驰马前去察看,只能看见一辆马车正落入黑漆漆的深渊之中。
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跟之人早已从他们身侧擦过。
这一计用得惊险,却也叫宋朝月彻底摆脱了跟踪。
她这一次,要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