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孟祈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影子,穿透了对方,无法触及。
他眼睁睁看着,宋朝月脸上仍挂着柔情,背后却早已暗藏凶险。
趁孟祈意乱之际,高举手中的匕首,刺向了他的胸膛。
入眼,是刺目的红。
在宋朝月身下的孟祈已经没了气息,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孟祈紧抓着自己的胸膛处的衣裳,仿佛那匕首也刺穿了他自己。
不远处的宋朝月缓缓扭头,满脸的鲜血,看向他的方向,脸上带着诡异而又狰狞的笑,“孟祈,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
她又朝着自己的方向扑过来,孟祈伸手一挡,心一跳,彻底从这个梦中醒来。
他大口呼吸着,梦中的旖旎与血腥交错上演。
抬眼看向窗外,天刚破晓。
梦而已,一切都只是梦而已。孟祈如此安慰自己。
他去到院中,掬了一捧冷水洗脸,脑子这才清醒了许多。
他嗅了嗅自己身上,发散着一股难闻的酒气。
云方恰在此时从前院走进来,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他精神抖擞,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倒与整夜是梦、精神不佳的孟祈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何事如此高兴?那姑娘愿意嫁给你了?”孟祈扫了云方一眼。
云方摇摇头,拉过孟祈的手,将手中握着的信放到了孟祈手中,挑眉同他讲:“师兄,这下,你不会后悔了!”
孟祈展信,见字瞬喜,方才的梦已被他弃之九霄云外。
他想,是时候去见见她了。
向死而生
一路朝北,山间青绿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成片叶子已经泛黄的杨树。
北方干燥,宋朝月常年待在湿润的南方,这第一次到如此北边的地方,感觉到分外不适应。
她吸了吸发干的鼻子,空中飘起的扬尘钻进她鼻子里,这一下就惹人打了个喷嚏。
还没缓过劲儿来,宋朝月突然感鼻唇之间有一股温凉的东西滑下,她以为是鼻涕,掏出手绢去擦,谁料擦出了一片血。
流鼻血了?她盯着白色手绢上的那抹红,有些诧异。
“北方天干,您不适应,也属正常。”
宋朝月仰头,用手绢堵住鼻血,未多时,这鼻血便自己停了。
她望着迢迢前路,平坦,广阔,一眼能看出很远。
“平夏,咱们还需行多远才能到你老家?”
平夏依旧一副男子打扮,驾着一辆摇摇将破的马车同宋朝月道:“再行一日,小姐再坚持坚持。”
宋朝月松下车帘,暗中揉了揉酸胀不已的屁股,心道早知便不去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