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绯在偏房中已坐卧不安的等了许久,终于将人盼回来,立刻迎上前去:“姑娘,大姑娘没有对姑娘您做什么吧?”。
“傻倾绯,王爷还在那边,她能对我做什么。”
凌枝早已整理好心情,闻言一笑,摸了摸她脑袋。
心中忆起那人看她时的冷心冷情,怎都不像那夜同自己圆房时的温柔男子。
她不知道若贸然同他说出阿娘的事,他会不会帮自己。
凌枝捏紧了帕子,她想争宠,可偏房就在凌檀眼皮子底下,寸步难行。
她思索片刻,凌枝将头发拆了,重新挽成个单螺,插上一支颖妃赏赐的步摇后让倾绯在屋中等着,便抬腿冲外走去。
钟嬷嬷在屋里伺候,外面都是裴寂的人,能盯着她的不多。
凌枝躲在出院的一个必经之处,尽量将自己缩在角落之中。
今日若有好运,想来能等到裴寂。
再不济,还能等正屋熄灯之后,她再回去。
凌枝捏紧了手中帕子。
如今已入初秋,白日热的灼人,可夜里风却又凉又硬。
凌枝病本就没好,如今又站在一处风口,这会被吹的昏昏沉沉。
就在她等得快要放弃时,忽而便听见一声木门响动。
旋即便见那檀香色长袍掠动,同一阵风似的冲她飘来,注意到角落人影,裴寂冷梳眉眼忽而融化一瞬:“没回偏房?”
凌枝没想到竟当真能将人等来,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明:“没,没回去。”
她咬了咬下唇,便听头顶声音清冽:“此处风大,你病还没好,还是乖乖回去吃药。”
说完便又抬腿要走。
凌枝瞬间急了,忙小步跟上前去,竟直接挡在裴寂面前。
男人略一扬眉,身边侍从汗水立刻便流淌一头,这枝姨娘仗着自己是王妃陪嫁来的,当真不要命了,竟还敢挡在王爷面前!
清越忙上前要将人拉走:“枝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咱们王爷还有要事处理,您不能……”
“放开她。”
裴寂忽而出声,沉着眼看向凌枝。
他倒是想知道,这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能是因何事,竟敢违背她长姐的意思,夜半偷偷来此处围堵他。
凌枝被清越吓得面色苍白,自下而上抬眸看裴寂时显得楚楚可怜。
“说说,寻本王所为何事。”
“求姐夫能帮我挪个院子。”
裴寂扬眉。
就这?
“姐姐姐夫新婚燕尔,我不愿在这边耽搁二位恩爱,我,我想……”
凌枝咬着唇内软肉,低头时露出一截修长白嫩的脖颈。
从裴寂处向下看去,似还能从她领口看到内里风光。
这点小事,也至于哭?
裴寂眉心微蹙,鬼使神差将怀中帕子拿了出来:“本王当是什么,原不过这点小事,可后宅之事你应同王府主母去说。”
“姐姐吗?”凌枝接了帕子,原面上那点血红终于消失殆尽,浅吟良久才抿唇低头,“姐夫说的是,我应同姐姐去说,我,我不耽搁姐夫去忙了,谢谢姐夫。”
说着便行礼转身。
见那纤弱单薄的背影十分落寞,裴寂心中忽而一阵烦躁:“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