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冬天，京城的公子少爷们就喜欢去京城周边的几个山头打猎。
因冬日里猎物都懒，所以进去一趟，四五天下来就能收获颇丰。
裴迟在几位皇子中向来是没正事的，所以也跟着一起进去，出来之后送了三头鹿和五个野兔十二个野鸡过来。
裴寂惦记着凌枝新鲜，所以就让人给凌枝送了两个兔子和三只野鸡，更直接分了一头鹿给她。
吃不完就放在雪底下压着，反正也不会坏。
剩下的则送了一些到颖妃宫里，其他的才留在厨房，给各个院做菜吃。
自然，除了凌枝之外，旁人都不知这些野味是从哪里来的。
杨婉妍父亲虽是武将，经常去打猎，可却也没吃过新鲜的烤鹿肉。
二人进屋，倾绯已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炭火上面放了一张铁丝网，将鹿肉放下去就滋啦滋啦的响，香味立刻钻进凌枝鼻孔。
她食指大动，也顾不得什么高兴不高兴，反正笑容是真诚了许多，直接对杨婉妍道：“婉姨娘别客气，这都是贤王殿下今日刚送给咱们王爷的，听王爷说很好吃。”
她一双眼睛成了血压，蘸着肉料，一口下去十分满足。
杨婉妍要保持身材，见状虽也有些馋，可也仅仅是吃了几小口就不吃了。
倾绯又端来了放在外面镇着的山楂酒，道：“姑娘别光顾着吃肉，咱们王爷说了，鹿肉性热，您喝点凉酒。”
而且平常姑娘是最不注重口腹之欲的，怎么今日一口一个吃的这样香。
厨子送过来的鹿肉片，几乎都快让姑娘一个人吃完了。
倾绯有些担心她。
那山楂酒酸甜酸甜，说是酒，其实同果汁没什么区别。
一口下去，方才的腻味全都消失了。
凌枝点头答应了一声，吃相虽斯文了许多，可腮帮子鼓鼓囊囊，看着像小仓鼠似的可爱。
杨婉妍不知觉就窒了呼吸，想起自己刚四岁的妹妹。
下意识，拿起手帕，将凌枝嘴角的蘸料给擦了。
结果这动作落下，凌枝和杨婉妍都纷纷一愣。
凌枝脸一红，这才注意到她没怎么吃：“婉姨娘，是不和胃口吗？”
“不，不是。”杨婉妍摇摇头，也有点僵硬，“我吃多了会发胖。”
“原来如此，那你不饿吗？”
凌枝恢复冷静，同她客气道。
杨婉妍道：“刚开始还会饿，后来也就习惯了。”
她脱了大氅，因被火烤的缘故，额上有些微微出汗。
凌枝看向她，发觉她里面穿的，竟只是薄薄的一层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