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沉默，二牛心里升起一丝担忧。
“爹，巫女的事……难不成也是假的？”
二牛父亲脸上神情复杂，不知道的，或许以为他是有什么苦衷。
墨秦鸢也不着急，静静等待，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二牛父亲在心里做了半晌地挣扎，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口。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宗祠里有记载，只有到了及冠入祠的时候，才会知道。”
他偷偷打量了眼墨秦鸢，见她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眼底光芒冷淡，摸不透她心中所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坦白。
“我们村子在大山里面，村子里的男人娶媳妇也都不方便，其他地方的姑娘也不愿嫁到我们这来，所以我们村经常向外面买童养媳回家养着。”
养着？
墨秦鸢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养的？”
二牛父亲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指向房门外。
“就……把她们当成家人一样。”
墨秦鸢歪着头，眼中的寒霜越发冷酷。
“你真的把她当成家人了吗？和你的几个儿子比，她吃饱穿暖了吗？”这还只是最基本的。
二牛父亲神色微诧，眼中更多的是不解。
“到底是个外人，给她口饭吃就算不错了。”
墨秦鸢笑了一下，点点头：“你继续。”
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真的是会笑一下的。
见墨秦鸢没有再追着这个问题，二牛的父亲面色这才缓和些。
“那个巫女就是这么进我们村的，她品相好，价格也高，而且当时人牙子手上也只有她一个，当时村里一合计，每家每户都一起出些东西，将她买来。
“那时候也没人知道她是巫女，不然谁会买这么个麻烦回来？而且她来之后，每次怀了孩子就偷偷流掉，后面村里对她重视起来，严加看管，这才让她生下孩子。”
阿知说，二牛的身上有巫女的血脉，说明他是那个巫女的后代。
可举全村之力买下的巫女，只进了他们家的门吗？
“那个巫女，给多少人生过孩子？”
面对墨秦鸢的这个问题，二牛父亲想都没想，张口便答道。
“她是全村一起买来的，自然是每家都得生。”
他回答得理所应当，确实没有说谎。
墨秦鸢感觉胸口闷得慌，像是有一层麻袋套在自己头上，脑袋发昏，难以呼吸。
这还是把人当人看吗？
她以为只有修真者不把人当人看，没想到凡人也会不把人当人看。
“她的尸首在哪？”
既然巫女的故事全部都是假的，那她的尸首应该没有像村长说的那样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