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炽热的火，也不能将她眼中的冰冷融化。
“呼——”
她吹了一口气，山洞那再次陷入黑暗。
她不会再来了。
像她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
他们来了又去，再来就是取她性命之时。
从来没有例外。
只因为她是鬼修，她是邪道。
她蹲下身，双手环住蜷缩的双腿，把头深深埋入膝盖之下。
……
墨秦鸢回到山崖边，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阿丑看到她回来，慌慌张张跑到她面前，双手捏着衣角，小声又着急道。
“仙人姐姐，我们该回去了，要是我阿爹发现我不在了，还以为是我跑了，他会打死我的。”
墨秦鸢眼中眸光暗沉。
她伸手，在阿丑的头顶摸了摸。
她知道，像巫女，像阿丑这样的人，在吴家村还有很多。
“阿丑，想不想回家？姐姐带你回家。”
阿丑身子冷不定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对上墨秦鸢的视线。
可很快，她又低下了头，沉默半晌，头又往下低了几分，紧握的通红小手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我……我已经回不去了，爹爹娘亲不要我了，他们说我是丑八怪。”
冷风拂过阿丑的脸，掀起她脸边枯燥杂乱的长发，下面的红色胎记猝不及防露出。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头发，盖住脸上那一块暗红的胎记。
“……”墨秦鸢心中一颤，还是忍不住问道：“阿丑，你的名字……”
“是我娘亲给我起的。”
阿丑的声音很小，很快就被山崖的冷风吹散。
墨秦鸢之前以为，这个名字是二牛家给她重新起的。
没想到，居然是……
阿丑的肩膀轻轻颤了颤，墨秦鸢从空间内取出她的斗篷，披在阿丑身上。
到底是不合身，斗篷的下半部分，几乎大半拖到地上。
阿丑急得连忙提起下摆：“这个……不行，太贵重了……”
她话音未落，墨秦鸢拉着斗篷后的帽子盖在她头上。
帽檐上繁多蓬松的雪白细绒扫在额头脸上，很舒服。
手中摸到的外面滑滑的料子，很舒服。
里面是一层灰色绒毛，只是盖在身上一会儿，就能生出暖意，驱走寒冷，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