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秦鸢偏头看向她，她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幻境中的残影身上，眼底冰冷，没有一丝波动。
她每让人经历一次她所经历的这些折磨，又何尝不是又折磨自己一次？
心中的波澜，或许在一次一次的回溯中，已经被逐渐抹平。
墨秦鸢一把抓住巫女的手。
入手的冰冷，透过肌肤，渗入骨髓，深入灵魂。
眼前的人，仿佛在这条冰冷的河里，泡了太久太久，沉到河底，被冰冷层层包裹，熄灭她的温度，淹没她求生的意志。
巫女眼中神情这才有了一丝波动，回头诧异的朝她看来，冰凉的手挣扎着想要挣脱。
墨秦鸢一把握得更紧。
“我带你走，我们去复仇。”
巫女眼瞳猛的颤动，好似那颗死了很久的心，突然有了跳动，在畅快的狂跳。
她眼睫微颤，半息后，眼帘低垂，颤动的眼瞳，又恢复往日死灰般的平静。
“我出不去，我死在这里，虽然有机会以魂入道，以鬼修重新入世，但我没办法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墨秦鸢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一定会有办法的，凭什么其他鬼修能在外面逍遥自在，你就只能被困在这？
“你要出去，你要自己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你好不容易回到人世，你要出去看看，把之前没看到的风景，全看一遍！”
外面那些正在遭受苦难的姑娘们，她也可以去救。
眼前这个可怜的巫女，她也更想她能从这里走出去。
巫女与眼前的女子四目相对，被她眼中的明亮和期望震惊。
明明被困在这里的是她，这个女子却比她还在乎。
她被家人抛弃。
她以为自己是没人在乎的。
“我……”
巫女感受着圈住她的手的温暖，心中仿佛有什么在慢慢融化，隐藏在心底的渴望，在这一刻重新燃起，如同星火，瞬间燎原。
“我想要出去！”
“我们先出去吧，在你的幻境里，我没办法和我师父沟通，我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带你离开这。”
她话音刚落，夜玄的声音冷不丁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语调惺忪，像是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