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瑾目光带笑，在她脸上细细打量。
两人挨得很近，从他身上散出的沉香，都带着危险气息。
“师妹，离了暮雨峰，你在外是不是只吃熊心豹子胆啊？”
墨秦鸢的心霎时漏跳两拍。
她全身不由得紧绷，可手指还是控制不住的轻微抽动。
林怀瑾语气幽幽：“你知道这两日我在做什么吗？”
墨秦鸢暗暗深呼吸，不敢表现出畏色，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什么？”
林怀瑾拿出一个手镯。
——七彩琉璃镯。
之前江南雪袭击她，她还想用这个镯子来保命。
这是林怀瑾的东西，她卖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犹豫。
“眼熟吗？”
“嗯，师兄这是从别人手里又买回去了？”
墨秦鸢嬉皮笑脸，实际全身都已经绷紧，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她可是见过林怀瑾气急败坏地一脚踹断凌子虚最喜欢的那棵百年银杏。
那是为数不多，林怀瑾失态的样子。
林怀瑾含笑的眼中生出寒霜，底下杀意翻腾。
空气中的气氛剑拔弩张。
临近崩坏时，林怀瑾突然叹息一声。
“你可还记得，那时我本来是不想要这个镯子的，是师妹你说喜欢，配你那条朱红色忍冬纹裙正好，我才将它赠你。”
林怀瑾说得风轻云淡，墨秦鸢胸腔内却是止不住气血翻腾。
“对，是我向你讨要的，那时你正打算毁了它。”
这对林怀瑾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后来江南雪说她也喜欢这个镯子的时候，你向我讨要不成，还为她打造一套全新的，镯子，项链，耳环，珠钗！”
墨秦鸢越说情绪越激动，语速也越发的快，恨不得把胸腔里的委屈和愤怒全部倾泻倒出，嗓音也越发尖锐，眼眶发酸。
林怀瑾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眸中水色波荡，心像是被什么用力挤压，有些喘不上气。
他皱着眉，不由自主放缓了语调，语气轻柔。
“那不是真的讨要，只是开个玩笑。”
“好笑吗？”
每次都是他们几人在笑，只有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