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公主虽与嘉和帝一母同胞,却算不得亲厚。她总觉自己这位皇兄心思深沉,难以琢磨。
每每进宫,也皆是看望母后为多,这是她今年第一次单独前来拜见嘉和帝。
益阳公主头顶金冠,跪下同嘉和帝行礼。
嘉和帝淡淡扫她一眼,为她赐座。
余公公走上前去为益阳公主斟了一杯茶,便后退着出了内殿,只留兄妹二人在内。
“映枝,你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
益阳公主遂开口将心中不满一吐为快。
她得知孟祈成了禁军统领,不满至极。他的出身仅为孟晋年在外私生子,如何能匹配得上这三十万禁军统领要职。
更何况,孟祈树敌众多,他才将二十四便成了卫戍皇城的禁军统领,惹得朝中多少人不满。
嘉和帝一直没有插话,待到益阳公主一吐为快后,问了她一个问题:“妹妹,孟祈在外的出身为何?”
“孟家长子孟习年遗孤。”
“那他这出身,如何不堪任禁军统领?”
“可是……”
“益阳!母后骄纵于你,然朕不会。孟祈任禁军统领一事,乃为国事,休得你论!”
益阳公主心中存满了愤懑与不甘,她的儿子长埋于地下,可丈夫的私生子却平步青云,她不甘心!
“还有一事,从前嫁给舒安那个姓宋的女子,你记得给我处理干净。她最近,与老三交往过密。”
他正给褚临筹谋着一桩婚事,断不能让这样一个女子的存在横生枝节。
益阳公主冷然应下,兄妹二人今年的第一次单独见面就这般不欢而散。
益阳公主乘马车出了宫。她的车驾经过张府,其府门前依旧萧条。
她只掀开马车看了一眼,吩咐车夫快速驶离。
广闻司人手握重权,可与之而来的便是遭到朝中臣子之妒恨。
益阳公主记得,许多年前,张继的师父死之前,门前亦是这般模样。
广闻司人,注定身边无人。
公主鸾驾驶离,孟祈恰好从府门内走出来,他看着益阳公主驶离的马车,问身边的孟梁,“宋家姐弟于褚临宅中如何?”
孟梁想起方才收到的消息,差点儿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底下人来禀,说是宋小姐一进宅子里,便将宋公子扯到一边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后又揪着其耳朵将其骂了一顿……”
孟梁绘声绘色地描述,孟祈在一旁静听,脑海中逐渐有了他所言的那个画面。
他发现,自己好像对宋朝月的了解更加深刻了些。
“继续盯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