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潭渊的话，无疑给清语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原本慌乱的眼神瞬间有了底气，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瞥了一眼苏清月，仿佛在说：无论什么情况，萧潭渊永远都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清月并没有被她的挑衅激怒。
她只是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清语姑娘真是开朗，家人为国尽忠不到一年，还能有如此盛装参加宴会，若我也有你这份乐观便好了。”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宾客们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窃窃私语再次响起，只是这次，议论的对象变成了清语。家人尸骨未寒，嫡女却如此华丽打扮，这在注重礼法的古代，无疑是大不敬的行为。
清语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身上华丽的衣裳，此刻却让她倍感不适，仿佛一件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耻辱柱上。
见她不语，苏清月继续道，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锋芒。
“不知清语姑娘是否能够传授一二？我脆弱，若是阿爹和阿兄离了世，恐怕我要修养好一段时间，更别提参加宴会了。”
清语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咬了咬嘴唇，努力保持镇定，却依然能感觉到身体在微微颤抖。
“世子妃，你……你怎能如此刻薄？”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委屈，“我……我也是为了纪念家人，才……才这样打扮。”
这苍白无力的解释，在苏清月犀利的质问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和可笑。
宴会厅里的气氛更加凝重，每个人都在等着看清语如何收场。
这场精心策划的宴会，最终却变成了她自己的滑铁卢。
雕梁画栋的宴客厅里，琉璃瓦的光芒流泻而下，照在苏清月脸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她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清语。
“穿金戴银是对逝者的纪念？可有何说法？倒是说来听听？”
苏清月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在清语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清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编造这个蹩脚的理由，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一旁的萧潭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声说道：“世子妃，此情此景不宜提这种事情，免得扫了兴致，也失了世子妃的分寸。”
萧潭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瞬间让热闹的宴会厅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清月身上，仿佛在等待着她如何应对。
苏清月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仿佛萧潭渊的斥责对她没有丝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