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不单单都是来看病的，还有些子弟，白日里闲得没事干，也跟着来看热闹。
“你们听说没有，刘丰医馆哪来了个漂亮的小娘们，咱们哥儿几个就不说她看病怎么样了，模样长的是真标志，别说兄弟不想着你们，今天带着你们一起，咱们都开开眼。”
人群外头立着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打头的两个手上还戴着凤凰牌的手表，一看就知道家里肯定有些关系。
“周哥，你什么漂亮的妞没见过啊，咱们干嘛非挤到这穷乡僻壤里来受罪？”
一群人里有打头的，自然也就有小跟班跟着混的，满脸谄媚的小子刚一说完，一圈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我说沈耀祖，你才从你们村里出来几天啊，你还看不上这地方了，知不知道我爸的至理名言是什么？”
沈耀祖呆愣摇了摇头，紧接着又收获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就是做人不能样本知不知道！”
费劲讨好却挨了两句教训，沈耀祖脸上觉得难堪，可一句废话都不敢再说。
几个人仗着人多，硬生生在人堆里挤出条路来，被叫作周哥的二流子也不傻，干脆把沈耀祖退出去挡枪。
“借过借过，大家有什么火气冲着他撒，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这人挤人的场面，沈耀祖没少吃暗亏，人堆底下脚丫子都被踩得生疼。
场面就这么一路混乱着到了最前头，沈耀祖咬牙硬撑着，原本想抓紧看上一眼那女大夫是有多漂亮，出去也好跟几个子弟邀功。
可谁承想，他这一抬头，却直愣愣瞧见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沈清婉！”
隔着教室的玻璃，沈清婉有些疑惑有的抬头，刚才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不过屋里的病人还没看完，只扫了一眼外头，沈清婉就将目光又收了回去。
那一瞬间，沈耀祖差点想冲进去找沈清婉对峙。
可还没等他往里冲，就又被人拽了出来。
“眼瞎啊，没看见都排着队呢！”
沈耀祖自知理亏，只能灰溜溜地离开，那几个子弟哪儿真受得了这人挤人的场景，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
“真没意思，这么多人看着都头疼，我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为首的周哥撤退，其他几个人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沈耀祖心里憋着口气，气势汹汹跑回家去，差点把刚从厨房出来的沈老太撞个跟头。
“哎哟，谁啊这么不长眼，要撞死我老婆子啊！”
沈老太尖锐的嗓门一喊，沈耀祖心里的火气更盛。
“奶奶，你知不知道沈清婉那个贱人当大夫去了，外头十里八乡都传她呢，快把她说的跟天仙一样了！”
沈老太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原本想着她们母女两个不饿死都是好的，怎么现在倒比他们还好了？
“能有这样的事？”
虽然嘴上不相信，可沈老太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她能耐了更好，她奶奶我还活着呢，挣了钱难道还不说来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