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问问自己的内心，看看能否得到解答。
那一天夜里，他沉入大梦之中。
在其枕下，一枚虫卵破壳而出，应其思绪，顺着他的耳朵钻进了他的体内。
而张道真，也梦到了那一场大雾。
大雾后的那个人影见此道：“小道长似乎又遇到难题了。”
张道真无奈一笑，说道：“我心愚钝，故而寻来，近来遇到了一桩事情……”
他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他有妙法，亦有仙缘，绝非是寻常众生，只是不知，他为何能在这儿画出山间清风，但到了别处，就不行了，故而贫道也因此困惑不矣。”
“小道长自嘲不假，果真愚钝。”
雾后的人说道：“那画师画别的亦不得灵，既如此，问题的关键岂不呼之欲出了。”
“是什么？”
“小道长为何只盯着笔下有灵呢？”
“难不成贫道……”
张道真怔了一下。
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转瞬之间，他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你是说……”
“不是画有灵，而是山有灵？”
“呵呵……”
雾后之人笑了笑，却并未解释，可见张道真说中了根本。
“原来如此……”
张道真道：“有灵之物自当应笔墨之神，原来如此，所以那丹青妙法，其实是以笔墨赋灵成道，故而才让画作成真，而所画之物，本身也是有灵的，若是本物有灵，那就无需多少笔墨，便可成真。”
“原来如此！”
张道真回过神来，目光却看向了那雾后。
他的语气忽的变化，带着些许压迫。
“可是……”
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又是谁？你为何会在我的梦里？”
大雾之后的人影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小道长回神了？”
张道真开口道：“若你当真是我内心所化，你能想明白的，我定然能想明白，可你屡次都是一语惊醒贫道，可见你之造诣，本就在我之上，你不是我，你是旁人！”
“你究竟是如何进到我的梦中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