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真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这可真是不得了。”
他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照这么说，恐怕北地……”
苏牧云点了点头，二人都想到了一种最坏的结果。
“如今的抵御只是暂时的，照着这样的情况下去，北地的防线早晚有一日会被破开，寻常的步卒将难以阻挡这些妖兽，到时候，整个天下都将掀起一场劫难。”
苏牧云紧皱着眉头，说道：“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才行，如今天子已经开始暗中运作，准备借江湖武人之力，留一道防备，可见北地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张道真张了张口，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苏牧云直言道：“你已经放弃了，对吧？”
张道真怔了一下，无奈的低下了头。
苏牧云道：“这些年道长已经很少再谈及求仙问道之事了，眼里也没了期盼，像是认命了一般，苏某都看出来了。”
“太难了……”
张道真摇了摇头，说道：“登仙之路何其难也，我蹉跎数十年光阴，仍旧一无所获。”
苏牧云抿了抿唇，说道：“道长再尽一把力吧，就当是最后的尝试，再试一试，万一呢，若是可以的话，说不定，人间就能渡过这场劫难了呢……”
张道真沉默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哪里是做还是不做的事情。
而是没有门路的问题。
“拜托道长了。”
苏牧云也没管他答应不答应，转身就下了山去。
他还有要去的地方，还有一个要找的人。
张道真只能望着他走下山去，有时候想答应下来，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忽然也明白了，师父那时的无奈了。
……
苏牧云一路打探消息，往西而去。
越往西北，风沙越是厉害，但他却听说，这里在数月之前迎来了一场大雨，可谓是百年难遇，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滚滚天雷。
他觉得，自己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
在这一片沙尘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不知多久，苏牧云也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如今的徐武披着风衣，以布遮面，但那一双眼睛，却还是让苏牧云认了出来。
“人间要出大乱子了。”
徐武微微皱眉，说道：“你莫不是找我去帮忙？”
苏牧云舒了口气，喝了口水，说到：“能帮上忙的只有你。”
徐武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找错人了。”
苏牧云见此道：“若你帮忙，说不定可救下千千万万人。”
徐武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甚至不愿意听苏牧云说是什么事情。
他已经躲在这里很久了。
他只有往这些没用人烟的地方走，这天地之间，但凡是会下雨聚云之地，他都难以立足。
徐武本以为苏牧云会就此放弃，但却没想到，这他却十分的执着，一直跟着他的身后。
徐武有些不解，问道：“你是为了什么才来找我的？”
苏牧云顿了一下，想了想后，说道：“为了这片天地不至于太过难看。”
“已经很难看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