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没有在梦里保护你？”言颂一脸认真地说，“太失败了！”
茗雪一脸“我真的受不了你”的表情说：“你再演一个试试。”
言颂轻松一笑，抬手想摸她的头，又想起她说恢复记忆的代价是会做噩梦，顿时都不忍心碰她了，默默把手放了下去。
“之前我就想跟你说，想不起来也不一定是坏事。你现在很满足，很幸福，不是挺好的吗？”
言颂认识应歌的时候，她才6岁，他们一起长大，有长达14年的朋友关系。
前段时间他还去了应歌家里，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也看得出来应歌父母对她的态度，好坏他不评价，忽视是肯定的。
他是这世上最清楚应歌过去有多不快乐的人，茗雪只记起了和他有关的事，多半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回忆，都还算是愉快的。
人的本能就是会模糊掉痛苦的事，把快乐的事情放大，记得更清楚一些，这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
她说的“漩涡”，他能想象，大抵是那些被模糊掉的痛苦记忆，实际上并没有彻底忘记，只是被埋在记忆更深处。
“我一开始当你是武功秘籍啦，以为靠你可以找回我的半生功力，结果，你跟我的修炼没有一点关系。”茗雪耸肩，“不过也有收获，你比我过去想方设法约见面的同学要有温度多了。虽然你好像很酷的样子，但不管是在回忆里，还是每次我和你见面，你都蛮好的。”
“我现在没有再执着地要恢复记忆了，它都不可控，完全不按我的需求来，我想起那么多跟你有关的事有什么用？”她一脸嫌弃地说，“你过去对我很毒舌诶，超烦的，不想记起来。”
“那……”言颂一时失语，赶紧找理由说，“是你先做了奇奇怪怪的事，我才会吐槽你。”
茗雪怼脸问：“呀~那我现在更奇怪，你为什么不吐槽了？”
“我成熟了，会迁就和包容了。”言颂反将她一军，“你却还跟小时候一样。”
“切~”茗雪不服，她成熟稳重的一面他没见过而已。
不过她最近好像，确实有点放飞自我了。
在遇到言颂以前，她的情绪很稳定的，简直就是心如止水，她曾经三个月足不出户一心只钻研面塑。
她不爱交际也不喜欢跟人争辩，自从遇到言颂以后她就变了，她不仅会跟他争论，甚至还想要争赢！
她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太大了，就是受了言颂的影响。
“STOP!（停）”茗雪阻止他再靠近自己，“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拜！”
言颂一直忍着没有碰她，却在这一刻破功了，直接抓住她的手不放，执着地要求道：“说再见。”
茗雪已经领教过他的“再见偏执症”了，就很好奇：“‘再见’有什么用？它真的有力量吗？就算说了再见结果不见，你能怎么样？”
“语言当然有力量，很大的力量。”言颂不管，“反正我要听再见。”
茗雪小声嘟哝：“烦死了。”
言颂沉着脸阻止道：“不许说‘死’这个字。”
“你……”茗雪原地炸毛，“你还好意思说我封建迷信？你才是真的封建迷信！”